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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望着她的背影,表情竟然有些茫然。
在刚才那一瞬,他是真的觉得她会直接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这样觉得的——这个女人,没人猜得透她在想什么。
她看似温柔无害,但打人的劲道比谁都狠。也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事,才让她有胆气敢以女人的身份独自旅行。
她看似忠贞端庄,但却总是在外喝的酩酊大醉。炼狱杏寿郎对她态度奇怪也就算了,就连生性残忍的恶鬼都被她所蒙骗了。
她看似高贵优雅,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无论做菜还是缝补,竟全部都会。向自己要钱的样子,也直白得不可思议。
女人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很善变,很神秘,让人猜不透。表面上是一回事,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经历了许多干架的小混混,已经学会了用最精明利己的方式来伪装自己。
他走回屋檐下盘腿坐好,静静地等候着。太阳从正午的位置向西边慢慢落去,庭院里很安静,偶尔有两只麻雀飞过来,在井边跳来跳去。屋檐上时不时有一缕黑烟冒起,旋即便是火车的汽笛声。
终于,走廊上传来了脚步之声,优娜回来了。
“水柱阁下,我回来了。”她抱着新鲜的食物与药品,将其哗啦都堆放在榻榻米上。接着
,她看向义勇的腹部,“来换绷带吧。”
“我自己可以……”
“我来吧。”
说着,她已经跪坐下来,用剪刀剪开了他身上被血粘连住的绷带,口中喃喃道:“是因为我做了过分的事情,才会让您的伤口裂开,不是吗?”
富冈义勇沉默。
过分的事情啊……
是被医生称作“足有十头牛的劲头”的那一脚吧?
剪刀咔嚓咔嚓合拢,将绷带剪开。最里层的绷带因为鲜血干涸的缘故,已经黏着在了皮肤上,需要很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稍不留心,便会牵扯到义勇的肌肤。但他从头到尾,都没露出异样来,眉也不皱,脸上只有那种冷淡的、冰雪似的表情。
接着,便是上药,重新绑上绷带。
她低着头,专注于手心的工作。纤长的眼睫轻扇,下头的眸光凝着夕阳之辉。义勇看着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来到紫藤花之家时,坐在秋千上慢慢荡着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着宇髄天元,还是在想很久没见的家人呢?
“……你和宇髄,解除婚姻关系吧。”义勇忽然说。
“哈?”
富冈义勇突如其来、毫无过度的话,让优娜差点没傻掉。她利索地把绷带打了个结,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水柱阁下,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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