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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皮实的小狐狸崽子!好利索了就知道跑了是吧!
宋玉诚把不锈钢保温碗重重地搁在床头柜上,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腕, 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
她冲着旁边的好心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省城墓园。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 秋天的夜晚来得快,一轮银辉色的满月透过青葱松柏的罅隙, 稀稀落落地照在墓碑之上。这里的管理员很友善, 虽然现在很晚了, 但是依然没有强行驱逐拄着拐杖的刁书真, 也放了来寻人的宋玉诚进来。
她看见月下那个清瘦的影子时,不禁松了口气。失而复得的惊喜过后,是一阵后怕的恼怒。她慢而警觉地走过去, 生怕惊动了这只受伤却依旧不老实的小狐狸。
刁书真站在大理石墓碑前, 弯下腰, 仔细地拂去那个爱妻宋清之墓凹凸不平字迹上的灰尘。这里打扫得很干净, 显然是经常有人祭拜,碑前的一株红色月季开得正艳,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着。
刁书真似乎感受到了后背冰凉的视线,她一回头, 见到来着是宋玉诚,眯起眼睛,冲她笑了笑。如一股清凉的冷泉流过心间,宋玉诚心头刚刚燃起的那点小火苗就自动熄灭了。
她走过去,轻轻搂住刁书真的肩膀,将对方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移到自己身上。刁书真顺势放开了拐杖,心满意足地靠在宋玉诚温暖柔软的身体上。
阿姨墓前的白月季真的开出了红花。刁书真狡黠地笑了起来,看来我们的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全了啊。
宋玉诚半蹲下来,指尖描摹着母亲墓碑上的字迹,看着泛黄照片上宋清穿着警服,笑容阳光灿烂的样子,她悠悠地说:我妈妈肯定会同意的。毕竟,当年若不是你,我是不可能寻回她的尸骨的。可惜那年我们还是未能找到她的真正死因。
刁书真轻轻的拍了拍宋玉诚的肩膀,以示鼓励。她陪着宋玉诚走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当然知道,当年这个尚且还稚嫩的肩膀上究竟负担了多少沉重的压力。
会找到的。刁书真笃定地说,她注视着墓前的那火一般鲜艳的月季花在风中晃动,似乎是在低低诉说着被埋葬的过往,她像是郑重宣布誓言一样,又重复了一遍,一定会找到的。
几滴露水滚落在月季娇嫩的花瓣上,晚风拂过,那几颗晶莹的水渍顺着花瓣的弧度落进花心,温柔得像是母亲拥她的孩子入怀。
对了,C市警方一直没能找到花醉的尸体。宋玉诚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那天过后,江上游正下了一场暴雨,江水湍急。也许花醉的尸体在爆炸中碎成了很多块,加上流水这么一冲,根本无法找到。或者,江心有着挖沙子过后留下的深坑,也许花醉被卷入了漩涡之中。生还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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