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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的水雾在灯光下轻轻荡漾,跟平常为了不做课业时而扮出的可怜不同,现在则像是故作坚强的孩子,只要她再说出一句不能让她满意的话,她就会崩溃。
虞清枝微微敛目,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为此而轻轻-颤抖,像是见不得她这样,可又有一层保护膜牢牢的克制着这种冲动,像个冷静的旁观者,看透了她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话下,仍不忘利益最大化的演技。
还不够。
她心里不知为何这样想着。
虞清枝抬眸朝时音浅淡的笑了笑:“若是陛下能答应臣做一个明君,并且说到做到,那臣嫁给陛下,也未尝不可。”
她这样平淡的反应,时音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仍是在为自己考虑,但这样的考虑,时音不太想要,仿佛一点情爱都不曾掺杂。
她抿了抿唇,却没有拒绝,轻轻颔首:“可以。”
话毕,她又故意说,“那我先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虞清枝平静看她,轻声道:“随你。”
不是纵容的语气,更像是一种交换,她付出了一些代价,来交换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
时音更气了。
虞清枝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明明是有感觉到,虞清枝对她依然是纵容的,有时还能望见她眼里藏着的细碎温柔的星光,但更多的时候,她看起来却像是公事公办,对她好只是为了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帝王,这样的若即若离,让时音实在生出了危机感,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动手。
因为有很多人会沉湎于小爱为此要死要活,但更多的有志者,却会在见到世间不平后,重大爱而轻小爱,甚至彻底放下后者。
时音承认自己是个卑劣的小人,她不想看到虞清枝逐渐走向理想,所以她才会急切动手,因为情绪本来就是多变的,你不去动手,它就会越来越清晰明了,但经常去擦一擦,那它自然就模糊了,当事人也会逐渐偏移重心。
她从来都是阴暗的。
比起看到自己所喜爱的事务都万众瞩目,她更想将其牢牢的圈在自己的私人地盘内,只有自己才能欣赏到她或好或坏的任何一面。
这样的想法,是无法与虞清枝心灵契合的,可时音不在乎这些,她凑近虞清枝,吻上她的唇角。
虞清枝以为她装睡时的那个吻,已经算是激烈了,现在才发现,那原来还是时音克制后的结果,原来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人无法呼吸,各种奇怪的感觉席卷而来,她袖袍下的手死死捏紧着扶手,身体仿佛开始与灵魂抽离开来,她克制着自己,轻-颤的睫羽下双眸浮现出生理性的水光,整张面孔却偏又是平静的明明面颊逐渐浮出绯色,从脸部蔓延到了脖颈和耳垂,但眼神却是平静的,仿佛这一切只是生理反应,而自己对此其实是无动于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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