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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话去掏腰包,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戒指来,那戒指是金的,上头镶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红宝石。她把一面吸着鼻子,一面把戒指塞进姜黎手里,说:“姑娘走的时候,从枕头下摸出两个东西,一个是我的卖身契,一个是这个。我知道这是给您的,但她知道您不愿见她,所以一直也没送。”
姜黎低头看着手里那戒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翡翠把流下来的眼泪又擦掉,顿了一会缓下情绪又说:“我知道您可能会说,这东西没用,可是您不知道,这是姑娘从自己月钱里省出来的。家里给的头面首饰,给不到红宝石……”
翡翠说到这里又哭起来了,索性也便不擦眼泪了,一面哭一面说:“您一直怪我们奶奶,可是您不知道,她真的尽力了。姜家出事的时候,我们一直被看在家里,连二门都不让去。她手下有几个丫鬟,您是知道的,做不出大事来。她一个月就一两月钱,能干什么呢?大爷那时候也找过您,但是根本没有用。后来风头过去了,大爷发现婧姑娘在醉花楼,就和我们姑娘一起回了家求,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求得老爷太太去醉花楼赎人。可是那时候,婧姑娘她不愿意出来了。您回来后,姑娘没跟您说婧姑娘的事是她不对。可是,她不过见了您几回,回回都说不上几句话,她不是个洒脱的人,尽在那纠结和您的关系了……”
翡翠说的话一字不含糊地落在姜黎的耳朵里,眼泪一滴滴砸在手里的红宝石上头。她想起那天韦卿卿跟她说的话,说她喜欢女孩儿,但不想生女孩儿。泪水模糊视线,那红宝石在手心里也便酝成一团血红,像极了梦里那扇子上的刺目红点。
她听着翡翠说完,便问了句:“韦姐姐生的男孩儿女孩儿?”
翡翠敛目,“男孩儿……”
翡翠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开了河边。背影沿河走远,缩成水墨画里的一点,无关紧要到擦指抹去也没有任何影响。
在翡翠的生命中,韦卿卿的死似乎是一个终结,她带着十多年攒下的积蓄离开京城,回奔老家,过回最普通人的日子。但在姜黎的生命中,这却仿佛是暴风雨的开始。在她还没从韦卿卿的死里回过劲来的时候,帐里又有两个女人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人抹了脖子。沈翼一直压着的紧张气氛,终于还是在军营里炸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士兵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倒还沉稳,只帐篷里还剩下的女人个个吓成了缩头乌鸡。沈翼也下了命令,不准她们再自己随意出军营。衣服便在军营里洗,缺水自有将士们分批去拎回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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