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0(1 / 2)
沈翼当然能听出她话语里囫囵过去的是什么,目光从她的手指上移到她的脸上,“那日是我的错,叫你受委屈了。”
姜黎磨墨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沈翼会说出这话来。然不过片刻,她又继续在砚台里转起手腕子,“将军莫要这么说,贱妇不敢受。我们这样的人,不死就是大幸运,要烧香拜神佛的,不谈什么委屈不委屈。”
沈翼听她这样说话总不是滋味,看着她现在习以为常的神态语气,更加不是滋味。他把目光收回去,忽转身去旁边的矮柜里翻东西。而后一拿拿出五寸来厚的一沓书,往她面前送,说:“你不是最爱看话本么,我这里收了很多,有些你看过的,有些你没看过,给你拿去解闷儿。”
姜黎终于把磨墨的手收了回来,看了看自己面前摆着的话本,又抬头看了看沈翼。相似的场景,以前大约也是有过的,她记不真切了。她顿顿地伸出手去,指腹在话本的草皮封面上轻轻探几下,又慢慢收回来,“在这里,没有时间生闷的。”
这话说罢,空气里的气氛生出了些微凝结。姜黎又伸手出去拿了一本,打开了说:“我在这里看,陪着您解闷儿。”
不对,终归是不对。他即便知道她所有的喜好兴趣,可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仍然看不到她因为他而产生的半点真心的欢愉。他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收获到他想象中的那种情绪回馈。他们好像近在咫尺,可中间却终究是隔了星辰大海那样宽阔的距离,宽到穷尽他这一生,怕都跨越不了。
夜慢慢深下去,帐外火把偶或生出噼啪的火苗炸响。姜黎在灯下睡着过去,半侧脸压在话本上面,手搭在旁侧。沈翼慢着动作把她抱上榻,与她同枕而眠。
坏消息是在丑时三刻的时候传到沈翼帐里的,好似一声劈地惊雷。姜黎也被吵醒过来,听得三五句言辞,不甚明晰,便只瞧见沈翼着急地穿上金甲,拿上佩剑。他又回身来,与她说一句,“在这里等我回来。”便急急出了帐篷。
她这哪里还睡得下去,听得帐外马蹄脚步声齐齐骤响,便连忙起身趿上鞋出了帐篷。只见外头兵马往东聚了去,营地只留下少数些士兵。她心里不甚踏实,便朝着女人的帐篷跑了去。到了那边儿,女人们也都起了,把衣服穿戴了整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