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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路西法了,专注的盯着刑台上的一举一动。他看不到加百列的脸,只能依靠观察米迦勒的神情来判断他的情况。可这个时候的米迦勒,脸上不带一丝的感情,好像正在执行的是一项无关痛痒的任务。
路西法金色的瞳仁似乎涣散了一瞬间,继而微微眯起,死死盯着米迦勒所执的那对羽翼之上。
那是位于六对羽翼最顶端的一对,两段翅骨展开后几乎二倍于加百列的身高,靠近骨根处有四掌左右的宽度与第二对羽翼相连。
这是父神赐给他的最高荣耀之一。
而这荣耀如今正在被刑室顶端一节节垂落下来的银色弯钩一段段的勾住。弯钩穿过翅骨周边的皮肉,锁住骨架后不停的收紧。
加百列的身体被拖着向上提了提,那对羽翼被拉扯着绷紧,鲜红的液体几乎飞溅而出将纯白的羽毛染成血色。
米迦勒知道执行的步骤却从来不曾实施过,根本没有准备,那出血又多又突然,将他从脸开始溅了一身。
拉斐尔捂着嘴几乎呜咽出声再也不忍看下去,偏开了头默默的流泪。
加百列的颤抖终于变成了即便是用强大的毅力也无法遏制的抽搐,他赤裸的脚掌因疼痛而蜷曲起来,被锁住的脚踝与手腕因摩擦而渗出鲜血,背部的肌肉开始撕裂,原本自持的跪姿已无力的垮下。他的头深深的垂落,蓝色的长发便泻了一地,落在他身下的血泊中。
但加百列连抽搐也仍旧是隐忍的,局部的肌肉因本能痉挛着,整个身躯虽无力却没有半分动摇。而且,他至今没有发出过一丝的声响。
米迦勒手持华丽的短刀,盯着第一对与二对翅膀相连的部分,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便将刀锋贴了上去。
刑室里响起一声沉闷的低吟。
不是加百列,而是拉斐尔的。
他最终还是强迫了自己去看。锋利的短刀有着父神无上神力的加护,毫不费力的切进了翅翼之中。
羽翼开始分离,这时的血出奇的少,让拉斐尔能够清楚的看到被割开的皮肉与筋骨,那疼痛好像因为视觉蔓延到了他身上,加百列没出声,他却觉得如果不叫出来便会疼得昏死过去。
他在为加百列的痛苦而呻·吟。那不是真正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来自于灵魂的共鸣。或许是因为他们七个是同时出生相伴最长久的兄弟,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本源,他们从开始到终结都是一体的。
米迦勒脸色惨白,竟在这个时候颤抖了起来。他或许有和拉斐尔同样的感受,而作为执行者,他正经历着更大的折磨。
这一刀只切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继续才能缩短艾尔的痛苦,可手指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刑室仿佛安静了很久,路西法像是不耐烦了一般突然问道,“为什么不继续?如果你不会不如让本殿代劳。”
米迦勒死死咬着牙,拉斐尔飞身而起就要扑过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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