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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雾织揉着脑袋,总觉得有股郁结在心中, 她坐起来靠在门框,外面是一片景色萧条的庭院。
又梦到了这些事……
她望着枯叶从枝头辗转飘零, 如果当时没有聆听那少女的祈愿……她吐了口气, 也于事无补, 与其在梦中切身回忆不如她来仔细回想回想。
那时候是她第一次见到宿傩。
薄藤色的发丝, 两面四手血瞳, 与人类极为相似的面部与身体充斥着诡异的黑色纹路。
枫器几乎是脱口而出宿傩的大名,那是有名的鬼神,杀神杀鬼更是杀人无数, 无论是阴阳师还是咒术师的集体讨伐从未成功过。
军队更加是成千上万的去送人头。
动动手指, 无数性命便藏送在他手里,却唯独没有动轿中的与雾织。
也许是看惯了女人惊慌失措的呼喊与求饶, 与雾织反差的淡定引起了暴虐的鬼神一丁点的注意力。
大概持续了两秒, 又倍感无聊的他收回了视线, 动了下指尖。
她安静的待在纱帐中,霎时极为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 顷刻间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将轿子斩成了碎块。
然而与雾织没有死。
她手握枫器跳到了空中,垂眸看向那位鬼神大人,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光景,只有满地残肢断骸所堆积的尸骨与血水。
残忍又真实,却没有丝毫杀意。
或许对于眼前这位鬼神大人来说,这种行为不配称之为杀戮, 如同碾碎蚂蚁般狂妄无畏的姿态。
同样没有反应的时间, 她已经被扼住咽喉坠入地面。
尖锐的骸骨似乎压进了背脊, 疼痛使她蹙紧眉头,失策了,根本不是普通的妖怪,而是被称为鬼神的两面宿傩。
那是染红了半边土地的家伙,平京城现在的繁荣笙歌不过只是因为灾祸还未来到而已。
锐利的暗色指甲划过肌肤,指腹粗粝又沉重地捏住她的脸颊,传来低哑且还算愉悦的笑声。
“自愿献身的神明?”
手中的枫器怒不可歇地从冲出来,化为利刃刺向扼住她咽喉的男子——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
“喂。”
及时的呼喊让与雾织的思绪停留在那刻,她睁眼回头看去,银发的狐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了?”巴卫皱眉,他嗅到了与雾织身上极度不稳定的气息。
脸色竟然这样苍白。
神明不会还做噩梦吧?
“没事。”与雾织摇摇头,撑着膝盖站起来却有些身形不稳,被巴卫下意识扶住肩膀。
好小只。
香气钻入鼻尖,他晃了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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