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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岭在车里面听得分明,看到周絮也上了车,便小声说:“师父,温叔伤了元气,要不我来赶车吧?”
周絮看了张成岭一眼,说:“让他赶车。”随即朝外喊了一声,“赶得稳点儿。”
外面的温客行高声答应:“好勒,周大爷,您躺好!”
出乎张成岭的预料,看起来处处都要人伺候的富贵公子温客行,车赶得竟然很稳。他偷偷瞄了一眼周絮,准备继续打坐。
他有家仇未报,时间不能浪费。
周絮见他如此,没有阻止。马车再稳也有些颠簸,并不宜打坐。只是他想成岭这个孩子根基太浅,就算走火入魔他也能随时纠正,让他吃这个苦头以后不再犯同样的毛病便是。
哪知张成岭在马车里打坐,竟然稳稳的一直坚持了下来,没有丝毫走火入魔的迹象,让周絮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温客行赶车赶了整整一个时辰,便死活要求休息。周絮叫醒打坐的张成岭下了马车,随口夸赞温客行:“车赶的不错。”同时奖励似的扔给他一块干饼。
温客行接过干饼,摇头叹息:“阿絮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生活。一饮一食是人生最享乐之事,你怎么动不动就这般随意对付呢?”
“爱吃不吃。”周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湖州就在前方,温兄不满,大可自便。”
温客行听了,语带笑意:“我怎么是对你不满呢?我这是心疼……”他见周絮瞪了过来,马上转向一旁安安静静坐着的张成岭,“心疼我们成岭,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瞧瞧这小脸瘦的,当公子爷时还白白嫩嫩的,这才几天呀,就瘦了一大圈。”
温客行又摆出正经神色,对周絮说:“湖州将至,我们到时候找个酒楼,痛痛快快吃顿好的。我做东,好不好?”
周絮没有答应,对张成岭说:“你已经和丐帮打过照面。他们耳目灵通,找你的人必然很多。为避免节外生枝,忍忍吧,到了赵敬府上就好了。”他言下之意,不准备去酒楼。
张成岭摇摇头,若是以前,他竟然受不了这般辛苦,但是现在风餐露宿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现在执着的只有一件事。
他再次恳求周絮:“师父,求您收我为徒。”
周絮撇过头,仰头喝了一口酒,不答。
温客行笑了,说:“小成岭,瞧不出你是这么个坚忍卓绝的妙人。我要是有你这手缠功……”他看着周絮,啧啧不已。
张成岭再一次被周絮拒绝,心情有些低落。他低声说:“温叔,我不想离开你们。”
温客行微怔,很快笑着说:“你放心。我温某人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咱们的缘分,还长着呢。”他看着周絮,笑容意味深长。
尽管张成岭不想离开周絮和温客行,但湖州很快就到了。在这期间,他又恳求了周絮三四次,均被拒绝,让他失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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