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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也可以不那么做。
凤婵哂笑一声,置之不理。
她颁布下去的命令越发残暴,或者说不是残暴,而是过于直接。贪了二十两银子的贪官也能马上丢了一条命,本来鱼肉乡民的乡绅土豪的日子更加难过,凤婵只给了他们两条路,要么贪,要么死。
唯有钱帛动人心,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凤婵当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任何一个朝代,皇帝在颁布这些政令时都会万般小心,只是她全然不在乎。
此时此刻,只要她从皇帝的位置上下来,必然瞬间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都在等着这一刻,只有景华,始终沉默地陪在凤婵身边,京城乡民暴动,她随人查看,反派暗中放出不利凤婵的谣言,她用计澄清,凤婵暴戾发疯,她沉默相随。
每次都劝,劝不住就安静地回去,帮凤婵处理她带来的后果。
她知道凤婵还没有从那毁灭一切的情绪中走出来,能做的一切就只是在深渊的门口守着她。
骆雪越演越深,和景华这个人结合得越紧密,不由为景华和凤婵感觉到难过。
“为什么景华一直在努力地陪着她,凤婵却一直走不出来呢?”凤婵曾经明明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人啊,而且她真的很好,黑化和努力的初衷都只是为了实现太子的梦想,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毁灭一切的欲望呢?明明景华就一直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秦筝正在吃水果,闻言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在深渊里面久坐的人,看着面前的光只觉可笑。”
因为她不需要。
看穿一切之后,一切都不能再挑动她的情绪了。
就像你站在岸边跟河里的抑郁症患者说,你要开心呀,你要多吃好吃的,你要去看世界上的美景,你要相信有很多爱你的人,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也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你一眼,继续凝望着自己生命里的河。
救赎有时候听起来很动人,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就是没有意义。
骆雪一时语塞,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的反应是什么色彩。
总觉得崽崽在说那句话时,神色有些意兴阑珊,某一瞬间,骆雪回忆起那个夜晚姿态不羁的秦筝。
那时候的崽崽,也是这样想的吗?骆雪忍不住想着,手里就被秦筝塞进了一瓣水蜜桃。
“我不是凤婵。”秦筝云淡风轻地站起来,把手里的竹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骆卷卷:?
不知为什么心里堵堵的那一块就此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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