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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客行把梁九霄和张成岭两个小手下指挥的团团转,到了天都黑下来的时候,温客行才将这一大桌子盛大的年夜饭准备妥当,外面越发冷了,西北风吹得窗棂“扑簌”响个不停,屋里生着几个小火炉,却是热气腾腾的,酒温着,香气渐渐冒了出来,张成岭欢天喜地的跟着将一道一道的菜端上桌,坐下来,师父师叔们挨个给他夹菜,卿月给他盛汤,张成岭感觉被那些佳肴的热气迷了眼似的。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再没有家了,这辈子都注定颠沛流离了,谁知竟然还能过一个这么像样的年,便觉得心里的委屈都散了大半,眼巴巴地看看周子舒和温客行,又看看卿月和梁九霄,心想这会是老天开眼了吧。
说实话,在桌上的每个人,谁又不是以为自己只能孤苦一生呢,命运牵着这些饱经风霜的人们聚在一起,互相照顾温暖,舔舐伤口,愈合伤痛。
温客行也跟着感慨,“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像样的一个年,没有家呀,过什么年啊,自讨没趣罢了,现在想来我以前还真是个庸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争来抢去,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练了绝世武功,千秋万代天下第一,到头来还不是个没着没落的孤魂野鬼,无人灯下对酒,无人谓我心忧。”
温客行带着一脸柔和的笑意看着周子舒,周子舒便觉得心里好像有根弦被人轻轻拨了一下似的,笑道:“现在你已经练成了绝世神功,而且现在有人灯下对酒,有人谓你心忧。”
温周二人开怀碰杯。
卿月和梁九霄对饮了一杯笑道:“往年这个时候,京城最是热闹的,有夜市,有望月河上月娘献唱,金吾不禁,繁华极尽,可那杯中几十年上等的好酒却仿佛也被染上了脂粉气一样,喝在嘴里,那时心里又总想着别的事,便没滋没味起来,没有这样的香。”
周子舒不能再赞同了,笑道:“正是如此!不过我们家傻小子把望月河上最美的红粉状元娶回了四季山庄,也不枉当年京城走一遭。”
梁九霄笑得爽朗灿烂,一副中了大奖的样子,“卿月会答应嫁给我,我也很意外,没想到她会同意,我开心的不得了。”
卿月看着阳光开朗的梁九霄有些发愣,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感觉不要太迷人啊。
温客行见状对梁九霄笑道:“我们九霄人长得精神帅气,出身武功样样不差,配卿月绰绰有余,反而是卿月人傻里傻气不说,精神总是不太正常,到时候指不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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