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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可知李十七境况。
大周陷在风雨飘摇里迟迟没能走出来,一任任的皇帝崩殂惹得民心惶惶。
幼帝去时还是不到四月大的婴儿,先帝患有咳血之症,与皇后生下的孩子先天不足,仅仅春日里的一场风都能将这稚嫩的生命吹散。
“十七不肯原谅自己。”
昼景坐在座位,拧眉道:“她不能再消沉下去了。”
沈端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错。我欲奉她为帝。”她取来御前大监连夜送来的密旨,“有圣旨在,名正,言顺。”
不得不说李乘偲确实对得起李十七,他将人世间所有的繁华富贵都捧给了自己的皇妹,三道密旨,是他作为兄长为李十七的满满爱意。
为王。
为帝。
与婚嫁自由。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突破了女子不可成事的偏见,转而以另一种近乎疯狂的偏袒,将这偏见改为「我李乘偲养大的皇妹,成王成帝都不在话下」的傲慢。
为着私心和社稷着想,甚至留下了万一幼帝不幸夭折的后手。
哪怕他身子不成器无法再在龙椅上俯瞰群臣,也要最疼爱的皇妹继续他一生的野望。
李家的人,前有李十五,后有李乘偲,中间有个耳根子软被人撺掇着犯上作乱的李十一,李十七算得上是再正常不过的那类人。
全新的时代快要到来,然而沉浸在悲伤的人并未做好准备。
欢王府的大门紧闭,李十七醉倒在花丛:“我是,我就是个废物……”
从外面回来,沈端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蹲下?身:“不,十七,你不是废物。”
“不,我是,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佑儿那么小,我该不合眼地守着她……我有愧皇兄……对,皇嫂,还有皇嫂,皇嫂也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端端,我为什么还活着?”
她茫然无助地扑到沈端怀里,眼泪打湿了衣衫,她哽咽道:“有负皇兄……”
“十七,该振作起来了。”
随着她这一句话,还有李乘偲留下的遗旨,昼景带领文武百官奉李茗希为皇。八月中旬,大周臣民迎来他们第一位女帝。
李茗希身披龙袍站在九重高台,只觉一颗心苍凉悲怆。
她看着台下
在至高之处,遍体生寒。
从今日起,压在她头上的,多了「女帝」二字,犹如头上沉重的帝王冠冕,压得她不敢不挺胸抬头。
沈端忍着泪高呼「陛下万岁」,心疼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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