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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出了岔子,而出岔子的因由委实难以启齿,她顿了顿,到底还是直言:“情炽而欲?盛。”

妇人眼底那点惊慌散去,不知是气是笑,懂她是修炼修出了情障,无奈道:“立春了,就这么忍不得吗?”

再过不久出门游学历练的舟舟姑娘就会回来,急什么呢。

昼景掏出素白手帕抹去唇边血渍:“花姨,岂不知情爱愈忍愈如火烤?我思她念她,若无宣泄,可不得日久人消瘦?”

也不是思了这一回,多少次梦里与舟舟燕好缠绵,唯独这次,竟在修炼中欲?火攻心遭到反噬。

妇人说不过她,好言哄了片刻,无非嘱咐她顾念己身,莫要人没回来她先伤了身子。昼景乖巧应下,妇人转身离开,昼景一个人站在空寂庭院仰望苍穹星月,眼里疑窦闪现。

为何,总是频频记起水玉星主?

舟舟出现在她的情障幻象情有可原,水玉又凭何?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忘了太多。

翌日用过晚膳,昼景将情障一事当作玩笑说给脸皮薄的少女听,可把怜舟羞得足足三日没理人。

通灵玉贴身而放平静无波,意识到把人逗恼了,昼景悔不当初,明知她禁不起这份情热羞赧,偏要嘴贱教她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念她、思之如狂。

斩秋城的春天来得比浔阳城早上半月,花窗打开,少女倚靠窗前,护城河边的杨柳发了新芽,稚嫩娇俏,芽尖一点绿,为斩秋城带来新鲜的生机。

论道进入最后的关头,女院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求一朝名扬天下,但求问道斋无一人可小觑女院。

沈院长意味深长地告诉她们,年轻意味着机会无限,也许等到曾与她们文斗、论道的人老了,到那时候才会迎来她们的崭新时代。

路是一步步走的,脚踏实地,稳扎稳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她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这话怜舟很是赞同。毕竟她求学日短,靠着勤勉、资质、悟性、机遇走到今日,已是常人不可求的运气,来问道斋的还有许多人的眼界学识高于她,虽说勤能补拙,但怜舟起步太晚了,急不得。

这趟历练让她在今后的求学路倍加低调谦逊,韬光养晦,期许绽放出耀眼光芒。

掌心捞着通灵玉,她沉吟一二,耳朵扑腾热气,嗔恼那人什么话都敢说,那等子事她憋在心里想一想也就罢了,非要捅到她这来,害得她想她也不敢理她,怕她胡言,又怕她乱了自己的心。

远在千里都不安分。她抿了唇,开启灵玉。

玉芒闪烁,府里酒宴刚刚结束,送走了宋涟、郑二等人,昼景执樽斜斜靠在长廊,迎着微冷的春风饮着上好的桃花酒。酒水入喉,倏地想起那日「洗心池」少女夺了她的酒,仰头便饮。

她漫不经心地露出浅笑,眸子清明恍惚,醉醺迷人。

“阿景……”

桃花酒在舌尖打着转,便见她喉咙上下吞?咽,说出口的话带了淡香酒气:“舟舟啊……”

音色撩人,怜舟耳朵尖发烫:“这是怎的了,你饮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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