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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是一手将阿景养大的人,不可能不知她女儿身。既然知道,送伤药一事何以交给她一个外人?是忙糊涂了吗?断不可能!

思来想去,结合妇人之前与她的谈话,怜舟恍然:花姨……是在撮合她和阿景?

她盯着昼景,对方清湛含笑的眸子看不出一丝破绽。收敛心神,她很快酝酿好措辞:“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待阿景好,你怎不说,你待我更尽心尽力?”

细微的无措惊慌被掩饰的极好,欣赏够了她强装淡定的画面,恶劣的趣味得到满足,昼景伸了懒腰,单薄的里衣受向上的牵引力,怜舟脑海快速闪现一小片被水波遮掩的白皙肤色。

小腹平坦,每一寸肌理都漂亮地分外惹眼。

她心口生热:“早点、早点休息罢。”

转身,错过某人得逞的笑。

回到书院,最先迎接怜舟的是李十七暴跳如雷的怒火。

书舍,十七殿下喋喋不休地数算怜舟的□□罪状,她面上气愤,言辞激烈:“宁怜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本公主的话当做耳旁风?我素日怎么和你说的,要你离景哥哥远点,他不是你能染指的人,你配不上他,就不要脏了他的眼。

早点和离,我念着同舍情谊还能对你网开一面,真以为被喊上一声「昼夫人」,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家主夫人了?

你出身贫贱,是那漫天遍野随处可见的野花,有什么好矜贵的?当自己是个人物,异想天开!

听我一句劝,趁早和离,省得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景哥哥心里没你,和你逢场作戏而已,你要当真,那就是彻头彻尾天下第一大傻瓜!”

长篇大论一口气说完,李十七憋得面色涨红,端起放在书桌的茶盏润喉。

言辞锐利,嘲讽意十足,怜舟左耳进右耳出,好脾气道:“这话是谁告诉十七殿下的?”

李十七睁大眼,脑门就差写着「你怎么知道」几个大字。

怜舟浅笑:“这决然不是殿下与人说话的口气。”

仔细想了想,李十七赞同地点头,方才那段啰里啰嗦的话是十五皇姐有意无意说给她听的,她们喜欢同一个男人,对占着「昼夫人」头衔的怜舟很不待见。

要让她来说,她才懒得多费口舌,一巴掌拍在桌案逼她和离,实在不行,拿出鞭子抽得她皮开肉绽!

简单直接,威风霸道,这才是她李十七的行事作风。十五皇姐阴阳怪气、刻薄又小家子气的强调,不适合她。

李十七哼道:“宁怜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嘴上说得凶,两人同住一间书舍有些日子,却没动过怜舟一根手指头,看破了她色厉内荏的本相,怜舟更不怕她。

“阿景若知你对我威逼利诱,软鞭相加,你猜她会如何?”

一句话,打得李十七招架不得,又是一声冷哼。要不是顾忌这个,她早就一指头把人摁死了!

“瞧把你张狂的!”她嗤之以鼻,扭过头来身子前倾,眼睛眯着:“你不会真要告诉我,你喜欢景哥哥罢?你们不是逢场作戏,骗骗爱看话本子的市井闲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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