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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你们自己花吧。”
重遇以来这样带刺的态度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挪了挪身子两手撑着额,借着手心的遮挡无声的笑了笑,随后调整表情语气平淡地回道:“嗯,那好吧。”
饭桌上陷入无话可聊的尴尬境地,旁边面色冷凝的女人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再没有动作,极低的气温作祟,面糊静静地躺在碗里,表面的油脂已经凝成了固状物。她在心里一下一下地默数,跳到第三十秒的时候沉着气问:
“还吃吗?”
旁边的人没有答话,只把筷子搁在了碗沿表示停手的意思。
“不是说有点饿吗?好像也没吃很多的样子。”她把桌上仅剩的两只碗并在一起,状似随口一问,嘴角已经按捺不住笑意。好在某人始终不曾看她,不然大概早就发现破绽了。
“已经饱了。”
闷葫芦惜字如金,且比往日更显沉默。她琢磨着这略有深意的表达,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那就去休息吧,碗我来洗。”
她起身收捡碗筷,又往厨房跑了一趟拿抹布,回来的时候就见某人仍然坐在椅子里发呆。
“怎么还不去?想到要带什么东西了吗?”
郁清歌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大事不妙。她板着脸忍得很辛苦,感觉随时都可能绷不住直接笑出声。好不容易挨到那背影慢腾腾地走远了,她把手里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丢到桌上,两手撑在木面回旋的纹理上用力调整呼吸。
大黄从桌底下钻出来,破天荒在她裤脚上蹭了蹭,黑亮得能倒映出影子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上去竟然还挺虔诚。
“少来,刚才吃了吐的不就是你吗。”夏晚木皱着眉朝它摇了摇手,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勾着嘴角笑骂道:“就知道眼巴巴看着人卖乖,真送到嘴边了又不肯吃,别扭精。”
院子另一头的笑闹声远远地传过来,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窗拦在半路,落到窗前的桌面上已沉闷得有些不真实。她握着笔的手停在了纸面上,侧耳凝神,却只能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谈话的内容在飘散的空气里已经消磨得七七八八,但句子里的欢乐气息穿透窗棂毫无阻隔地传入耳内,脑子里的疼痛感被牵扯着放大,她望着微微发抖的手,这时才注意到空白的纸面上虚软无力的黑色字迹。
她喜欢小叶。
她盯着那行字,不明白是自己什么时候写上去的。那简简单单五个字好似有魔力,像是黑夜里梦魇的化身,挣脱了纸张迎面扑过来,扼住咽喉试图让她窒息。
院子的大门被人拉开,从窗前的角度望着,有限的视野里只能看到木门与栅栏连接的边缘,她按住桌面想欠身去看个清楚,手下却使不上力道,腿也软趴趴的完全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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