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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着抖,心里像奔涌了一整条黄河般咆哮着。
夏小姐,看不见老大那寒风一样冷冽的眼神吗?不要动不动就耍小资产阶级脾气好不好,刚刚接人家围巾的时候怎么还感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呢?你们女人是真的多变,心如海底针不是说着玩的,老祖宗诚不欺我!
大晚上的,街边的人慢慢少了,青石巷子的风却越吹越猛,冷得他眼泪要当场掉下来。眼见着都有几户商家要收摊了,他们却还在这里僵持着送作堆,一对旧情难忘的前女女朋友,一对天生就合不来的傲娇上下级,一对貌似暧昧不清的好姐妹(存疑),还有一个无辜的美貌型男。
人生总是狗血的。
吹了老半天风,昏黄的街灯下,他老板眯着眼睛,朝夏小姐慢慢吐出几个字,终于算是结束了这场无言的对峙。
“回去吧,别忘了我刚说过的话。”
陆振如蒙大赦,对着老板连连鞠了几个躬,很狗腿叮嘱老板和郁小姐玩得开心,脚底抹油拉着她就要开溜。夏晚木被他拽着不情不愿地往回走,脖子上围着的那圈温暖像长了倒刺似的,蜇得皮肤热疼不已。
其实有什么变化呢?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自以为努力抓住了机会,实则被某些人推着走,又再去跳一次当年摔过的坑。八年前她拿岳传麟没有办法,八年后要害也一直被盛天荫捏着,而郁清歌呢?她大概一辈子也无法了解到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承认自己就这点本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世界上尽是一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像她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持真的有必要吗?
她低着头,风吹着眼眶酸涩难当,脚步踉踉跄跄的,好像连青石砖铺成的平坦的路面对双腿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不该这样软弱的,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急得红了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的人生不是这样的,只是一遇见有关郁清歌的事情,在外面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坚硬心脏就像遇了水便随即化开的棉花糖,平常修炼出来的虚伪面孔和得心应手的交际能力则像被扎了个洞的气球,打着转飞远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想,大抵是除了郁清歌,她此生再未碰到过一样让她这般全心全意喜爱和珍惜的人事物。她把这段感情和这个人看得太过神圣而美好,因此在遭到背弃时,痛感和打击就格外强烈,等到爬起来再去面对时,未免就有些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以至于根本就无法用完全的自己去应对。
这样想着到底是好受了点,显得自己没有那么软弱无用。她吸吸鼻子,在轻车熟路的自我安慰中慢慢平复着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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