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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中窥豹,可见他对她是重视的。
然而丹栀仍有心结,表面是因为在这场吵嘴中落下下风,生了气。实则是不满沈玉宸顶撞她,她不介意别人顶撞她,但是她就是介意沈玉宸顶撞她。
明明记忆中的他,事事顺着她。
她有个不讲道理的想法——他沈玉宸就是得宠着她,他宠着她了,许是她还会因为缺乏安全感,几经折腾,百般怀疑他,作天作地。
这样子气急败坏地躺下了,倒显得她肚量小,心下不由得觉得落了下成。
这般想着丹栀更加气闷,心情烦躁便扭头翻了个身。
沈玉宸看着床榻辗转反侧的女子,眼神晦暗不明。
被白月光戳中了他心中的自卑敏感之处,他原以为会愤怒的,可是心头这股味儿却不是愤怒。
他盯着被窝里的一团看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终究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昏迷之时倒也是罢了,如今清醒,自是得恪守礼仪,给她一份尊重。
丹栀听到脚步声渐而远去,连忙掀开了被子。
“你要去哪儿?!”
沈玉宸的眸子水波不兴,早已恢复清明。明明着一身粗布衣裳,却穿出了飘逸绝尘的仙人气质。
他淡然地看着她,“我这血脉低下之人自是不能碍着您这位神圣的苗族圣女、尊贵的南蛮公主殿下眼了。”
丹栀见他转身要离开,着急忙慌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匆匆下地,洁白的小脚如玉一般莹润,脚趾粉嫩若珍珠,和黑色的土地形成鲜明对比,玉宸看着地上这双玉足,眸色更深了。
组旁,翻飞的灰尘,真是碍眼极了呀!
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土炕上。
丹栀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丝毫不给他留下离开的机会。
他也懒得挣扎,索性躺在了丹栀身侧,心中杂事多,闭上眼睛也是睡不着,却懒得想东想西,只是养精神罢了。
丹栀也睡不着,可能是前面睡了十八年,睡多了,眼下真是睡不进去了。
她躺在床上,四处打量。
四周是泥土垒的屋子,破烂却整洁,空气中有灰尘和阳光的味道,隐隐约约还有股淡淡的笔墨味儿夹杂其中。
虽比不得点着昂贵又珍稀香料的殿堂庙宇,也比不上大自然最纯粹的清新。但是这间屋子里的味道让人觉得更有生命力。
躺在炕上,睡不着了,便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土褐色的屋顶砌得并不利落,毛毛坑坑的。总觉得目光所及,不该是如此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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