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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袋里面空空，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毫不相关的事情。

“那个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那种无意义，用乱七八糟、完全就是因为某些人的恶趣味拼凑在一起的东西，对于谁来说都是多余的吧。

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了别人的眼。

四十九零一的声音拽回了虎杖悠仁，虎杖悠仁迟钝地眨眼，慢半拍的发现有人和他说话。

“脏东西...？”虎杖悠仁重复着对方的话，哪怕脑子还没转过弯儿，也本能的激动反驳。

“...不！”

“怎么？”

四十九零一一回头，发现那孩子眼角都红了。

虎杖悠仁哽咽着喊道：“你好奇怪！”

“从刚开始就一直想方设法丢下我，现在却连我看什么都要管一管！你是不是讨厌我呜。”

零一：“？”

没听说过看奇怪物品还会造成情绪激动的，难道是没有写进资料里？

虎杖悠仁不是蠢，他早就发现四十九零一想一个人行动，如果是在现实里，他可能会选择乖乖听话，但关键这里诡异危险的很，哪怕尽全力的表现出一种大大咧咧的样子，他还是打心底里没有安全感。

更别说他唯一认识依赖的人还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他只能厚着脸皮选择自己跟上去。

虎杖悠仁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一直在忐忑四十九零一会不会讨厌擅自行动的他，但情绪有时候并不可控，只需要一点星火，就会爆发。

到底是个孩子。

为了防止之后对方的情绪更加糟糕，以至于拖慢进度，深刻知道小孩子是多么麻烦的四十九零一只能选择出声安慰：

“没有讨厌你，所有人对于我来说都是同性质的，你们人类和其他物品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拥有智力会说话了吧。”

四十九零一已经尽力柔下了声音，把自己的想法解释给别人听。

然而虎杖悠仁听完对方的一番话，更加哽咽。

“而！且！”虎杖悠仁似乎是自暴自弃了，小手一指营养槽里被一堆杂碎的物品包围、毫不起眼但又绝对不会被忽视的心跳：“这样努力的生命！绝对不是什么脏东西！”

他明白他刚刚为什么会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了。

明明没有了身体，甚至长年累月下已经长在内里的尖锐物品都在剥夺着他可能有的生存空间，他都不曾放弃呼吸。

心脏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大口吸收着外面的营养液，以近乎奇迹般的顽强生命力缓慢地在跳动。

虎杖悠仁不知道这颗心脏到底是人类还是什么其他的动物，但他清楚的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