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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而已,娘子客气了。”
见官员没有当官的做派与架子,举止谦和,妇人柔笑着赞赏道:“官人看着面善,又极心细,娘子是个有福之人。”
“我做我该做的,是否福气,都只能由夫人体己可知,至于旁人说的,都不能算是。”王瑾晨转头看向萧婉吟,“我不知道夫人心中所想,我只知...这是我的福分。”
萧婉吟倚在木栏上略显慵懒,听到这番话后将头撇过与之对视,“夫君难道不知妻子所想这算哪门子心细。”
王瑾晨僵在原地,随后又因萧婉吟这句话而暗自窃喜,妇人抱着孩子勾起嘴角浅笑,“看着官人与娘子的年岁,当是刚成婚没有多久吧,郎情妾意,也羡煞奴家。”二人没有回复妇人,妇人便转身朝亭子外轻轻招手。
一个做婢女打扮的小姑娘提着食盒稳步走入亭中,“大娘子。”
“这是妾才从家中做好的,想着酷暑难耐,特意拿出来给官人与娘子消暑。”妇人将孩子放下,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打开。
一股冰雾从盒内冒出,酥的香气顿时飘满整个凉亭,“因姑娘爱吃甜食,便在这冰酥里加了点蜜糖,如今拿来献丑,权当是给官人的谢礼。”
两个巴掌大的圆碗装着白色的如酪一般的饮品,下面还刨了半碗碎冰,黄色的蜜糖搅在中间,看着极为诱人。
萧婉吟见之,认真的瞧了一眼妇人道:“长安冰雪,至夏时,价可同金银,非寻常人家可有之物。”
一碗消暑的饮品罢了,妇人为之惊奇,眼前的女子应也出自大户,不过想来官人如此年轻便穿绯红,妻子的家世定然也不会差,旋即笑道:“夫家姓王,君舅与几个小叔叔都在朝做官。”
“王姓?”王瑾晨疑道,“可是琅琊王氏?”
“正是。”妇人点头,“鸾台侍郎王方庆是妾的君舅,因有些琐事前几日才回雍州咸阳老宅,今日稍稍得空便带了两个小娃娃到这长安城来逛了逛。”
王瑾晨笑了笑,却并未自报名讳,而是接过妇人递来的冰饮尝了一口后才端给斜坐在木围栏上的女子。
见二人收下且都尝了,妇人这才笑眯眯的收起食盒,“官人与娘子赏花,妾便不好意思再打搅雅兴,今日真当是谢谢了。”
良久之后,王瑾晨望着两只空碗,妇人早已离开,她便只得又差护卫将碗送到咸阳去,好在是大族,寻人也方便。
“连过路的妇人见了都以为是,”王瑾晨走到萧婉吟身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七娘方才那番话...”
“那番话怎么了?”萧婉吟扭头,稍稍抬起双眼盯着王瑾晨的眸子。
王瑾晨忽然笑了起来,微微弯腰道:“我从来也不是心细之人,只是因为你,而对周围多了几分留意与警惕,恰好看见了两个在水边玩耍的小娃娃,无人看守又不知池水深浅这才叫了他们两个。”王瑾晨随后又凑到萧婉吟的耳侧从怀中拿出一个用手帕小心包裹的物件,打开之后是一根带有香味的金簪,与她身上所散发的极为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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