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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婉吟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王瑾晨,一眼瞧中那因对视而躲闪的眼神,“所以呢?”
王瑾晨被话语问住,冷静下神情呆滞的反问了一句,“所以?”
“既然害怕又为何要独处。”萧婉吟道。
王瑾晨坐起,提步朝床榻走去,走到床边时弯下腰,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道:“害怕与不自在,七姑娘会选择哪个?”
“所以,”萧婉吟坐转身子看向王瑾晨的背影,“你一直都是不自在的。”
王瑾晨止住握紧被褥的手,稍抬的眼神盯着木制的床沿,“害怕与不自在是可以同时存在的。”旋即将其中一床被褥抱起,“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事,早些歇息吧。”
萧婉吟看懂了她抱起被褥的意图,便走上前制止住她的手,“可知道地上凉寒?你身上的寒疾好了?”还不等人回答自己的连问,萧婉吟又道:“我瞧你走路便知你身上的毛病,寒疾未消,仍旧会有隐痛吧。”
王瑾晨回头看了一眼,“就只有一张床,我总不能委屈你这个嫡姑娘吧。”
从王瑾晨嘴里说出来的嫡庶让萧婉吟觉得很刺耳,“睡榻上吧,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当然也不怕你想做什么。”见人站着不动,萧婉吟便上前将她怀里的被褥夺下,复放于榻上摊好,“同塌而眠,你与李氏...”
“我没有与李氏躺在一张榻上过。”王瑾晨打断道,“不管你信或是不信,虽有相处近一载,但都止乎礼,后来她卧病我从旁侍疾,仅喂汤药罢了,至于为何服丧,其中还有诸多原因,不但是于恩的私情,更有朝政上的,但朝政还是过于黑暗,乾坤终究是扭转不过来,至少靠一代人是远不能够的。”
看着王瑾晨眼里的认真,萧婉吟皱起眉头,“萧氏已然被兄长搅成一滩死水,你又何苦再牵扯进来,自身都难保。”
“萧家纵使再无情,七娘也是不舍的吧?”王瑾晨反问,“就如同我割舍不掉...父亲大人与王氏,血浓于水,再怎么样那都是生长的家,若家都没了,才是最害怕的事吧。”
谈及族中,萧婉吟深感疲惫,只云淡风轻的道了句,“睡吧。”
望着已经解下软甲躺至榻上的人,王瑾晨沉下气息不再多言,解了公服外衣后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榻,在特意留出的一大片空处静静躺下。
躺下后,房间瞬间安静下,气氛也变得凝固,听着平缓沉稳的呼吸声王瑾晨紧绷起一颗本就不平静的心,如此近的距离她不是没有接触过,只是再次相触仍旧会有悸动,仅是呼吸声就让她无所适从,所以她更不敢偏头过去瞧旁侧女子的容颜,墙边是烛光所映的人影,被褥放置在一边,从影子上便可瞧见女子的身形体态,褪去了少年的稚嫩,韶华依旧未负青春。
过了许久,直到灯烛闪烁,萧婉吟睁开眼将头偏向王瑾晨,一阵扑鼻的清香瞬间萦绕鼻尖,属于人身上最为独特的味道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烛火幽暗,躺的人过于乖巧与端正,使得她只能瞧到半边脸,极深的曲线衬着唇鼻,五官是可见的精致,这样一张脸放在京师,又有几人不动心。
萧婉吟探上白皙的手,至王瑾晨耳侧时突然悬住,她在一双明眸之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犹如照镜一般,让一向从容的自己竟慌了神的将手收回,撇头轻轻道了一句,“王侍郎睡觉都不关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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