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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两位御医入宫回禀过,李氏所患恶疾已病入膏肓,非药石可医。”
寒风通过门窗刮入殿内,女皇突然感到一丝寒意,遂垂下无力双手,“来世一遭,终是谁也逃不过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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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坊——
洛河将神都南北阻绝一分为二,洛南里坊的消息传至洛北总要迟一叮厚实的积雪印着一行行马蹄印,随后又被车轮碾压,萧若兰拂去裘衣上所沾的积雪,一身赤红极在府中为醒目。
“七娘倒是好雅兴,大清早便独自在这儿亭中赏雪下棋。”将雪拂去后萧若兰抱着一只手炉走到东院。
纤细修长的手夹着一颗白子正在思索如何破黑子的残局,“七娘的兴致不如阿姊,一大早就顶着风雪出门。”
“你可知道我在外头听到了什么?”萧若兰顺着她的对桌坐下。
白子落下,萧婉吟将手收回怀中抱着铜炉抬眼,“阿姊出门还不到半个时辰,中道而返,必然是有要紧事吧,至于是什么,七娘又不是阿姊肚子里的蛔虫,如何得知。”旋即又从棋盒内夹起一粒白子,“阿姊一大早出门是与宋姑娘有约吧?”
“父亲大祥刚过,只是去城南的寺庙里进香而已,刚渡过新中桥便听到有行人在议论,”萧若兰语顿,抬眼道:“李氏...殁了。”
哒,哒,哒,棋子从白皙的手中滑落,沿着棋盘滚至旁侧桌上,萧婉吟睁着不敢置信的眸子,“阿姊说什么?”
“凤阁舍人王瑾晨嫡妻于昨夜病逝家中,今日一早王家与李家便同时下了讣告。”
不知为何,萧婉吟突感一丝悲凉,“消息确切么?”
“我命车夫赶往修文坊,若不是李氏身故,王宅门前又何故要挂白绫,而且...”萧若兰不愿再说下去。
“而且什么?”
“《荀子·正论篇》有云:封内甸服,封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狄荒服,此乃宗法五服,流传千年亘古未变,我虽未进去,却恰好瞧见府主人出来迎人,便也瞧见了他身上穿的丧服。”
“李氏乃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夫为妻着丧服有何奇怪。”萧婉吟重新拾起那颗散落的棋子。
“若服斩衰呢,你也不要紧么?”萧若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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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
“供小殓入禭的衣衾已经备好,但是主人一直呆在房中不肯出来,讣告一发,一会儿必然会有人前来吊唁的。”万年抱着从婢女手中接过的衣衾。
长安与小环守在浴房门口,“小环姑娘去劝说吧,平日就数你与主人最亲近,也侍奉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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