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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在越州的官学中,王郎代妾受罚,助教当真心狠,竟让你在雪中跪了一夜,连累你病倒归家,妾内疚了许久,那晚,王郎的阿兄给你送吃食你不拒不受,反而要了一张琴,妾看了一夜的雪,也听了一夜的琴声,越州的月夜没有这般冷,也许是因为琴声的缘故,景色很美,人也是。”
面对着病倒数月,今日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的人,王瑾晨将见了底的药碗放下,一声不吭的想要将其扶着躺下,李锦遂伸手制止,睁着无力的双眼呆望,“不想睡了,妾只想多看看你。”
王瑾晨突然感到一阵心酸,颤抖着将人拥入怀中,不知怎的,眼眶一下变得通红,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流下,“我日日都在,你想看,随时都能看到,三娘不是还说想看西域的幻术么,今年正旦大朝,陇右以西的诸国皆会来使,上元会在端门设宴,太常寺与教坊设有鱼龙漫衍之戏,百官可携女眷,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听着因为紧张而慌乱的心跳,李锦吃力的抬头与之对视,心满意足的笑道:“好。”
望着妻子笑,王瑾晨扯好被褥将人搂得越发紧了,李锦安然的躺在她怀中,听着起伏的心跳感受着她的温度以及她身上百闻不厌的味道,“阿兄可还曾记得少年时第一次相见,妾少不更事,也不懂礼数,所以出言重伤于你吗?”
王瑾晨点点头,“当然记得,三娘当时与侍读一同,怎么了?”
“妾那时只是好奇阿兄身上的佩戴的熏香,妾自幼随母在卢家,见惯了世家嫡出公子,却没有一个如阿兄这般温润如玉,但又寻不到借口接近,才与婢子想到了此法。”
王瑾晨低下头与之对视,突然笑道:“我当为何,原来是故意为之。”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李锦攥着王瑾晨的手往她怀中蹭了蹭,旋即爬起抵在耳侧轻声道一句,“对不起。”
王瑾晨为之一颤,慌乱的扭过头,睁着再次泛红的眼睛,强颜欢笑道:“若要言对错,也是我的不是。”
李锦很快便又无力的躺在了王瑾晨怀中,“若妾早知今日之苦,便不该被彼时的好奇所吸引,昔日妾曾误以为阿兄的关怀也是有意的,因中道出来的萧氏而阻,妾因此怀恨在心,曾与李元符同谋过。”
王瑾晨搂着李锦不言,许久后才轻轻蹭着她的额头,说道:“过往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咚咚!——
“主人,外面突降大雪,是否要添炭?”专掌炭火的管事婢子走到门口提醒道。
王瑾晨的话被婢子打断,此时已是夜色,只有外房掌了灯火,火光照进里屋忽暗忽明,“外头的积雪厚么?”
“已没脚踝。”婢子回道。
李锦听后,吃力的从王瑾晨怀中爬起,“妾想看雪。”
王瑾晨担忧李锦的身子,“深冬的夜里天气格外寒冷,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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