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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从李轻舟怀中挣脱,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泪水,“妾知道夫君要说什么,妾知道,人之常情,也能够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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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王瑾晨依旧坐在榻前,双手交握着李锦的手放在脸侧呆呆的望着。
“子玗。”
听到男子极小声的呼唤,王瑾晨顺着音源扭头,“泰山?”
李轻舟朝其招了招手,“随老夫出来一下。”
王瑾晨微点头,将李锦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里,仔细的查探一遍周身遮盖的被褥后方才起身离开。
“泰山,丈母。”
“在家中不用这般拘礼。”李轻舟抓着女婿的手走到离内房门口远一些的地方坐下。
“泰山?”
“适才我与你丈母在院中商议了许久。”说罢,李轻舟对视了一眼妻子,得到点头后将视线挪回王瑾晨身上,“你尚及冠之龄,还如此年轻,又是家中独子,老夫虽宠溺幼女,可是不能因为这个而让你们王家断了香火与传承。”
原本恭敬听话的王瑾晨抬头目瞪着双眼,“泰山,我...”
“我与你丈母商议让你纳妾,一来想着今后有人可以一直陪着你,二来这家宅的中馈也需有人操持,这第三,宅中清冷,若有后嗣,便不用这般孤寂,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之前三娘回本家的时候就与我们提过,我们当时觉得她身子已经恢复,还以为...”李轻舟睁着伤神的眸子,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哽咽,“便没有应允,男子纳妾在国朝本就是常事,我们本无权干涉。”
王瑾晨拱手,开口问道:“泰山起初反对这门婚事,后是因三娘的执着才答应,此前便是知晓了小婿在长安一事吧?”
关于王瑾晨的私事,李轻舟几次想问却因为太过隐私便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实不相瞒,老夫曾着人去寻过长安诸坊的坐堂医,但未寻到替你诊治的那位。”
“长安的事,并非传闻,小婿是落了疾,纳妾之事小婿以往没有想过,现在更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王瑾晨朝二老拱手,“琅琊王氏宗族子弟众多,传承自不会断,小婿知道泰山与丈母是关心小婿,拿小婿当做亲人,但是现在三娘还在病中,我又怎能做出这样背叛她的事呢,国朝于男子娶妇的礼法并不是小婿心中的道。”
王瑾晨的话让李轻舟与卢氏大吃一惊,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三娘会如此痴情于你,昔日我与娘子如何相劝她都不肯改变主意。”
王瑾晨垂下手,低眉道:“我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之人罢了,并不值得三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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