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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陇右回来想必也见识了西域的风景吧?”女皇背起双手再次问道,“感觉如何?”
“回圣人,西域不比中原,军队恐怕短时间内难以适应其环境,吐蕃位于国朝西南,地形也太过复杂,易守难攻,若要出兵,则需从长计议。”
“能用的将领如今都垂垂老矣,出兵之事朕还要同诸位宰相商议再做打算。”
王瑾晨抬头,叉手道:“陛下圣明。”
“圣明?”女皇为之一笑,“朕昔日为了稳固手中的大权不惜将边军调回京畿以震人心安抚内乱,因此丢了边境疆土,一己之私可没少遭受指责与议论。”
“事分轻重缓急,旁人不懂也没有那个能力,除了一张嘴,便也做不了什么。”王瑾晨道。
“卿这份心,倒真是偏颇的厉害,因为朕是皇帝么?”女皇问道,“所以你也和他们一样有着畏惧。”
王瑾晨低头拱手回道:“这只是其一,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陛下是历代君王里的第一人,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
女皇冷看着一片赤忱的臣子,微微颤着眉眼,“赐婚的诏书,卿就不想知道朕为何要下?”
“臣不敢揣测圣意,也不敢问君心,是赐婚还是赐死,作为臣子,臣都绝不会抗旨。”王瑾晨回道。
女皇微眯起双眼,旋即低头看着手中的奏疏笑道:“卿这手字比内舍人还要写得端正与秀气,不愧是书圣的后人,书道的造诣恐怕在同龄人之中无人能及吧,假以时日必是文坛上的大家,朕向来惜才,可不会折了卿这手笔墨。”
“圣人谬赞,臣不敢当。”
“启禀圣人,鸾台侍郎、同平章事傅游艺求见。”
女皇走回御座缓缓坐下,“收复安西之事朕会仔细考虑的,卿无事便先回去吧。”
“喏,臣告退。”王瑾晨从殿内倒着退出,至门口才刚转身跨出便被门外等候的紫袍瞧见拉扯到了一边。
“傅相公。”王瑾晨拱手道。
“今日当值的知制诰不是贤弟吧?”傅游艺瞧了一眼殿内,“圣人召你?”
王瑾晨摇头,“是下官自己入宫的。”
傅游艺摩挲着自己的双手小声道:“最近圣人烦忧着呢,被大臣们催着立储,你可得小心些。”
“多谢相公提醒。”
“嗨,你我还言什么谢,若没有你,我又何来这紫袍与金鱼袋呢。”
“傅侍郎,圣人宣召。”内臣从殿内走出传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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