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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奴家听闻兰陵萧氏家规森严,自视高门...”
“卿卿觉得我与二来有何不同?”
同为天子爪牙,当世酷吏,于名声上未有不同,周兴见女子不敢如实回答便笑道:“世人怎么评价我我都知道,我自幼学法,进士登第,也曾满怀抱负,为民请命为国君分忧,可惜呀,努力与好心不一定有好报,世家与望族又如何,倒头来一样要向权力低头,文人的风骨与气节?”周兴摇头,“根本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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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至崇在周宅书斋的小房间里如坐针毡,一改从前在自己家中的当家做派,揉搓着一双常年握笔的手掌焦急如焚。
——吱——
“周右丞。”萧至崇连忙从座上起身,焦急的走上前,“吏部的任命右丞知道了吗?”
周兴背着双手跨进书房中,见冷冰冰的椅子旁也没盏热茶,遂很不悦道:“大公子登门怎么没人奉茶,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右丞,在下来不是来讨茶喝的。”萧至崇焦虑道。
“公子说的是新任凤阁舍人吧,吏部的任命文书不是还要文昌台签署么,我又岂会不知。”
“怎会变成如此呢,不但没有解决当务之急还让...”
周兴将他的话打断,“左相没有寻你的麻烦已是仁至义尽,至于你丁忧之后的复任,再等等吧,不是还没到日子么。”
“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替左相分忧,还让左相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在下心有愧疚。”
“你放心,你的仕途,左相会帮忙的,况且如今丘神勣已死,即便三司查出什么,可死无对证,他们又能说什么呢?不过,”周兴回过头盯着萧至崇,“萧公子狠心起来,倒是比那些妇人还要绝,若成了,就不怕令妹殉情?”
萧至崇退后一步,“右丞这话...是想把责任都推卸给在下吗?计策是你我共同商议决定为左相分忧的...”
“可那急功近利的始作俑者确实萧公子你无疑吧,你说若是我把你行贿酷吏、与贼人合谋伏击朝廷命官之事公之于众,萧公子会不会受世人唾弃,遭到兰陵萧氏除名呢?我听闻数百年前的兰陵萧家乃是忠义将门之家,侠肝义胆。”
萧至崇一改方才的恭敬态度,阴沉下脸色道:“你揭发我你自己也活不了。”
“周某人恶名在外,早已无关紧要,如今活了大半辈子,为官数十载,还有什么是不舍的呢,倒是可惜了萧公子的大好年华,令郎今年应该还尚不满十岁吧?听说行事前萧公子还特意将妻儿送回了沂州老宅。”
“你...”萧至崇皱起眉头。
“怎么?”周兴转身坐下,半眯着眼睛盯向萧至崇,“萧公子当明白,与我这种人私下打交道的后果,既想成人事又想保全名声,还想让我周兴给你抗下所有恶名,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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