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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与杨令明同入西阁分直习艺馆,如今神都的学子们可谓倾慕不已。”王瑾晨眯眼笑了笑。

“王评事刚回神都,消息倒是格外灵通,只是令世人倾慕的,”宋令仪抬头对视着王瑾晨,“是王评事您吧?”

王瑾晨闭眼摇头,否认道:“他们只知道我走马观花的风光与荣耀,却不知道我是时时刻刻都踩在刀尖上过活,每夜枕戈待旦也不知是否能够看到明日的太阳。”

宋令仪将头撇向梅树,一阵寒风带起衣袖上的披帛,额前的花钿与眼前的梅树相应,几片浅红色的花瓣轻轻飘落,“你要怎么对付周兴?如果东窗事发,事必牵连到萧家。”

王瑾晨背起双手,眼眸变得尤为深邃,“树德务滋,除恶务尽,名声坏透的人,置于死地方法有千百种,即便莫须有也不会有人怀疑,不会牵连到萧家,当然我也不会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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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

女子的咳嗽声从屋内频频传出,每次都让李轻舟夫妇心疼不已。

“陈医师,小女如何了?”

李轻舟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太常寺太医署里的医师请到家中替李锦诊治,医官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令爱受的是外伤,虽未伤及要害,却因失血过多,没有及时救治,又因路途颠簸而伤口反复,加之天寒地冻寒气入体,令爱的身子...”医官无奈的摇头,“伤了根本极难痊愈,往后只能慢慢调理,且...”

“且什么?”李轻舟抓着医官的手腕。

医官扭头瞧了一眼房内,长叹道:“令爱恐怕以后再也离不开汤药了,下官知道令爱与已回京的安西抚慰使有婚约在身,但以令爱的身子,恐怕难承繁衍宗嗣之重任。”

“难道就没有希望可以养好吗?”李轻舟揪心的木楞道。

医官摇头,“难说。”见李轻舟满脸苦恼与忧愁,医官添道:“下官记得曾经长安有传闻,说安西抚慰使在隆冬之日落水,从此落下了隐疾。”

“这事我知道,所以当初我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是犟不过她。”李轻舟在意的并不是子嗣,“能否有后嗣我并不关心,只是三娘她的身体...”李轻舟揪着剧痛的心懊悔道:“当初我就不该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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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闺房内——

“你怎么这么傻呀,你一个姑娘家跑到几千里外的大漠,你可知道我与你阿爷有多担心。”

李锦扑在母亲怀里颤哭道:“是女儿不孝,让阿娘与阿爷担忧了。”

李轻舟走近房中在床侧轻轻坐下,“既然你已经平安回来,这门婚事便也不该再拖延下去了,为父会修书至越州...”

“大人。”李锦起身攥住父亲的衣袖,“女儿不想嫁了。”

“你说什么?”

李锦只是泪流满面的摇头,“您别再为难她了,就算女儿嫁给了她,女儿也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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