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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丘神勣被扒下公服卸了兵权关进司刑寺的大牢里,一辆极普通的马车从灯火通明的太初宫中驶出,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司刑寺。
丘神勣蹲在阴暗的牢房里,起初还会叫喊着冤屈,狱卒们围坐在一起看守,唏嘘不已道:“朝中正三品的大员,怎么就想不开要造反呢?”
“我看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吧,拱卫京畿的十六位他才握了其一,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
“许那十六卫里也有他的人呢。”
没过多久,牢房里便出现了一个气场强大令人胆寒的老妇人,多年掌权历练出来的帝王心让人心生畏惧而不敢抬头与之对视,狱吏将看守的人拍醒,恭恭敬敬的将人带往关押高官之所。
内臣瞧了一眼周围,“闲杂人等都出去吧,今夜的事如敢外传,尔等知道后果。”随后又从白袍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同他们出去,没有官人的吩咐下官们绝不进来。”狱吏没有敢收金子,态度尤为恭敬,“替诸位官人办事是小人的职责。”
内臣与狱吏及狱卒们相继离去,妇人一身浅黄色常服,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负手站在牢柱前冷冷俯视着因为冬日寒风而瑟瑟发抖的臣子。
听见脚步声的丘神勣抬起头睁开无力的眸子,旋即像着了魔一样往前爬去,紧攥着牢柱放声大哭道:“陛下,陛下,臣是冤枉的,臣跟了您这么多年,臣的赤胆与忠心陛下难道看不见吗,臣辅佐的人是左相,他是您的亲侄儿啊。”
女皇背着双手扭头瞧了一眼天牢四周,烛火被寒风吹得忽暗忽明,冷漠的眸子看着一双苦苦哀求又充满的恐惧的双眼,“你为什么要动她?”
“他?”丘神勣止住求饶,“抚慰使?”旋即跪直道:“这都是左相的授意,左相觉得这样的人只会蛊惑君王,日后必然是祸患。”
“天子之剑,汝也敢折?”女皇冷下脸怒斥道。
丘神勣愣住,旋即恐慌的俯首磕头,“臣只是觉得此人城府过于深,且留在公主身侧挑拨离间,陛下明察,臣赤胆忠心一片...”
“你明知道她是朕的人,是朕授意让她出使陇右,你却还敢对她下手,你把这个叫做忠心吗?”女皇瞪着极为阴冷的眸子。
“陛下。”
女皇长叹一口气,“你安心去吧,朕不会牵连你的族人。”
丘神勣攥着牢柱瘫软下,无力的看着皇帝颤笑道:“臣派人严防死守,还是让他最终逃回来了,哦,不是逃回,而是被接回,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丘神勣跪着爬向前,“所以陛下在得到天下之后,为了安抚人心就要开始对昔日替您卖命的臣子们下手了么?”
“陛下要把一切恶推到臣等身上,以此抚慰民心,所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将计就计,”丘神勣睁着悔恨充血的双眼,“而陛下不但默许还推波助澜。”
皇帝负手背对着丘神勣一言不发,丘神勣抬头望着冷漠的身影颤笑声越来越大,“从安定郡王将他带进明堂那一刻我就知道了,陛下舍弃了臣,武攸暨与他的兄长们都不一样,若非天子诏命,他又怎会得罪权倾朝野的同族哥哥呢,没有陛下的旨意,谁又敢护送他回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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