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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青烟随着清风一路飘向前院,穿堂的风还带着饭菜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吁。”邹福跳下车从车后搬出一张落脚的小墩子,又极为恭敬的将王瑾晨扶下车,“如今神都都在传您是新朝新贵...”
“什么新贵,怕是恶名居多吧。”
“朝中险恶,那些个百姓又怎懂得委曲求全自保的道理,并不是人人都不畏死,若叫他们去当官,恐还如王主簿您呢。”
王瑾晨瞧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家僮,“你倒是会说话。”
“跟随阿郎在官场游走,便也学了些圆滑处世之道,都是阿郎教的好。”
“邹福。”
熟悉的呼唤声传入耳中,邹福转身一路弓腰小跑至出门来的便服男子跟前,叉手道:“阿郎,王主簿接来了。”
“你下去准备吧,唤些教坊助兴的歌姬过来,银钱从账上拿。”
“喏。”
王瑾晨理了理袍子,上前道:“下官见过李尚书。”
“贤侄既到了家中,就不要拘泥官场上那一套了,我与你父亲交好,便如从前在越州那般。”
李轻舟与夏官侍郎李昭德交好,王瑾晨不想攀这层关系,但尚有人情在也不好直言得罪,“叔父。”
“家里备好了饭菜,听说你要来,锦儿还亲自下了厨。”李轻舟靠近一步伸手握住王瑾晨的手腕,“来来来。”极为热情的将人往屋里带。
会客的宴厅内今日多摆了一张小桌子与供跪坐的褥席,婢女们将色香味俱全的菜依次端出放置各个桌案上摆放好,看着架势,好像是宴请什么重要的贵客,王瑾晨瞧瞧院子与厅堂,除了自己好像也没有发现有旁人。
“坐吧,不用客气。”
——咚咚咚咚!——微弱的鼓声传进院内,李轻舟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的夕阳,“贤侄只管吃喝,至于宵禁,你今日便留在宅中过夜,明日一早等坊门开了我再着人送你回司刑寺。”说罢,李轻舟朝外唤道:“邹福,去把西院的...”
王瑾晨抬起手作揖,“多谢叔父好意,只是子玗今日从大内回来,皇太后殿下施恩赏赐了一座宅子,就在这间坊内,所以一会儿子玗可以自行回去,不用麻烦叔父了。”
王瑾晨的话让李轻舟大吃一惊,“殿下赏赐了贤侄宅子?”
王瑾晨点头,“是,今日子玗向殿下进呈官员抵罪的簿子,殿下念我居神都而无定所便恩赐了一座宅子在修文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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