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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听郭相公的话么?”
“侄儿不知。”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婉儿看到武三思似很疑惑地抬起了头。
“你觉得,郭相公刚才说的话如何?”天后盯着武三思,对于她的眼神,他时常都是毫不畏惧地直视的,这一点从刚开始就让天后惊奇,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长时间看着她的眼睛,连天皇也渐渐地不敢了。
“侄儿觉得,郭相公说得很好,侄儿也正有此意。”武三思回答得很巧妙。
天后却并不相信这是他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话,他好像一直在掩饰着什么,能组织编纂《臣轨》的人,能是简单的人么?他满腹才华却不外露,这样的人,最可怕。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天后挥挥手,只说了声:“下去吧,好好编书。”
“侄儿告退。”武三思转身离去,目光再次扫过旁边的婉儿。
那种意味深长又一闪而过的目光,婉儿看不懂。
“婉儿,你说说看。”天后回到席上坐下,拿笔蘸了朱砂,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是。”婉儿没想到天后会突然问自己,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开始款款道来,“兵法上说,用兵胜负,在于天、地、道、将、法,奴婢粗闻郭相公之议,听到主将李敬玄兵败,李大总管曾为中书令,乃是文官,不谙兵事,恐非武将之才。为将者治军,为君者治将,备边之计善,然备边不单要备边军,还应备边将才是。”
一席话让天后也心生赞赏,只是脸上仍然是默不作色,天后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郭相公这诏书下错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孤见。”婉儿摸不清天后在想什么,只在她冷冷的声音中听到了危险的信号。
“你说得很对,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天后放下一本奏疏,“李敬玄是天皇亲自拜的将,这次虽然败了,但毕竟被俘的是刘审礼,究竟是谁的过错,说不清楚。郭相公是中书舍人,能坐到这位置上的人,不会不明白将领的重要性的。只是他也是朝中老臣,知道自己说话的轻重,你刚刚也说,为将者治军,为君者治将,将是君拜的,他难道要当着我的面说天皇看错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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