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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我,业内随意挑一个有口皆碑的管理层,谁敢说这个话?军令状是立不了的,工作上作了承诺,就得同时考虑办不到时要支付的代价。我赌的不过是这口气。
然而,大老板会不会觉得我口气太大,这是两说。
乔瑟琳抱了些文件进来,放在办公桌上,没再出去。大老板看看我,仍讲普通话:“梁启超的书你看过吗?”
“有名的那些演讲和散文,我知道一点。”我撒了个小谎。
大老板每年世界读书日都会给全体员工写邮件,为我们列推荐书单。乔瑟琳只和我透露过:那些书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书单上每年都有梁启超的作品,还都是史学类的。时代早已不同了,对于非专业出身的历史爱好者来说,热门人物,早年是钱穆,现代大拿,像是田余庆、林甘泉,这些人被提及的比例都比梁启超要高。
大老板都读到饮冰室主人的冷门书籍了,要说对他没有好感,我是不信的。
我为此读过市面上能找到的梁启超的所有作品。
“《少年中国说》知道吗?”大老板两只手放到座椅扶手上,“衰老腐朽的人,最擅长灰心短气,只能看眼前,得过且过。要说握雾拏云的手段,挟山超海的意气,那样的人是没有的。你很年轻,而且证明过自己的能力,你说办得到,我就信你。”
我很规矩地两手交握,像在专心听指示,没表露一丝锐气:“谢谢林总。”
“但有一个事情。”他话锋一转。
我微微前倾:“您说?”
“梁启超搞变法可是失败了的啊。”他看我一眼。
我顿了顿,微笑着说:“谢谢您的指点。我尽量汲取汲取中间派失败的教训,不破不立,顺势而为。”
他笑起来。
“说到这儿,”大老板换了英语,“距离上次问起你的工作进展,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我想这阵子因为鲁德拉的事,你应该很繁忙吧?”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只拣着部门内的业务情况说:“现在鲁德拉负责的项目,我们团队已经全部接手了。第三方的接洽工作,今天早些时候跟您汇报过,目前一切顺利,我们没有遇到值得一提的障碍。”
“现在情况特殊,你们的压力应该不小。”
级别较低的职员,离职通知期只有一个月,如今已经有人完成了工作交接,项目组剩下的成员都是满负荷运转着。
这倒是个要人的机会。可能从哪儿要?社招是要时间的,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希望部门里进外人。我只说:“最近这段时间,一般员工的平均工作时长在七十个小时以上,我的团队里有些同事甚至在公司过了夜。”
大老板慢慢点着头:“我会记住这份功劳。”
发钱,谢谢,不要光“记住这份功劳”。那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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