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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作‘战略上藐视敌人’,好吗?英法之间争了那么多年老大,我怎么能说凯文是法国呢?”

“你说得就好像那是句名言一样。”老黄阴阳怪气的。

我翻了个白眼:“回去问你老婆。我都气得没形了。”

“你不能这么用。”老黄说,“一般我们是形容别人非常生气才会用‘气得没形’。”

他大概是说人们通常不说自己“大发雷霆”之类的。

我注视着老黄。

他默默闭上了嘴。

但没安静几秒钟,老黄又道:“虽然以前就说过了,但你有时候真的很凶。为什么人们可以同时保持漂亮和令人生畏?”

“当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同时又要扮演一个管理者,你就加入这个世界了。”我觉得有点累,讲话时没什么精神,“当然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想象,我能理解。”

“是有点难以想象。”老黄摸着下巴,“我不是那种会夸赞自己长相英俊的男人。”

我睨了他一眼。

老黄笑得怪欠抽的,忽然又问:“所以谁是英国?”

老黄最终同意了我的计划。当然,凡事都有好坏两面,坏的那一面无外乎成为我们部门树起来的靶子云云。这些我们俩也明明白白地讨论了,老黄是要走的人,对此并不在乎。

老大的“遗产”仍在继续运作。尽管不看好公司的未来,老黄仍然做着翻盘的设想。今天他又拿出了一个新计划,我俩口头讨论了一番,他的想法与我安排鲁本在越南项目上动的手脚倒是不谋而合。

可惜这仍是一条注定行不通的路。如今我们在公司的话语权越来越小,别说大老板,连我都失了信心,已做着公司拆分后打持久战的准备。

——最可怕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计策不灵了。

为什么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的东西,这东西叫作“士气”。

潘德小姐设计我。

非但如此,她还棋高一着,处处走在我的前面。

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再蒙在鼓里不去抬头。

这段时间,从跌入低谷的冲击中冷静下来以后,当我习惯了低潮的流速、习惯了世态炎凉的节奏,我不禁去想,她对我究竟计算到了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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