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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修文肯定是有想法的。不知是不是周一跟他打了招呼的关系,又可能是老黄也被这阵仗吓了个够呛,他自那以后,竟真的没问过我什么。我又暗暗有些懊恼,这种事我不可能主动去提,他要是来问,我们俩还可以商量一下,总比各自闷着要强。
从什么时候起,我连老黄都要防备了?
越靠近权力,人越容易陷入真空。
人性的真空。
我决定下周一例行汇报时,就设法向大老板请辞。现在这么进行下去,我的负担过于重了,本职工作与“深入敌后”之间总要有个主次。我知道这件事将会很难:混口饭吃,有什么是不难的?
现在亚洲部门明显成了活靶子,腹背受敌之下,我几乎想不到完成自己身兼的多重任务的可能。只是大老板要考虑的恐怕更多,要说服他,又想保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我熨烫着明天要穿的衣服,心里却直打退堂鼓——现在内外交困,哪里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想到潘德小姐,我不由自主地涌现出笑容,只是笑意很淡,没一会儿就褪去了。真是恨不得将我自己砍作两半,一个去忧心、费神,另一个畅畅快快的,哪怕是做个不完全的人也好。
然而世上的事,从没有那么简单。我叹了口气,却不是怕雷霆震怒、满盘皆输。
我是害怕我辜负她。
☆、第七十六章
晚上睡得不好,午饭以后数据几乎看不进去,扶着脑袋打了会儿瞌睡,醒来又头疼。我的心情差极了,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又好像被戴上了镣铐,举步维艰。
真不想出门啊。
我讨厌打无把握之仗,每每被赶鸭子上架,虽然结果不错,但我心里其实是极排斥的。既然周一要试着说服大老板,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做足准备。
真不想出门啊……
这时电话振动起来。
看到来电人姓名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它还是那样稳定、自如,维持原有的节奏,但一切仿佛又不一样了,就好像血管中奔涌的不仅仅是血液,还有心跳的放大器,跟着氧气一道传递去了周身。
每个细胞都听到了:是她。是她。是她。
我接起来电的时候,连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声音中隐藏的笑意:“……嗨。”
“嗨。”不知怎的,潘德小姐那边,竟也慢了一拍,“你做好准备开始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了吗,姚?”
“呃,你,你准时到就好了,我可能要稍微收拾久一点,没办法提前下来。”我关了电脑,慌忙地站起来四处张望,我的外套,中午我明明拿出来放着的——妆花了吗?浮不浮粉?——我走到卫生间里,又说:“对了,我可以知道咱们今天的晚饭是什么吗?我想看看需不需要带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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