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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数据刚交上去,她就画饼给我吗?
我们也有过数次交锋了,潘德小姐对我该有基本的了解,不至于这么做。
她似乎也没打算让我立即接话,慢慢又道:“新公司控制着蟹壳的核心业务,蟹壳又影响子公司的未来发展。虽然是两家公司,今后跨公司合作的强度却极大,很难说现在的困境不会重现。两边的领导层都会希望取得控制权,但这样一来,过大的内耗就让我不禁觉得,贵司付给我们的酬劳都白费了。”
潘德小姐那样子就像在说,我们正讨论着什么细枝末节,根本无关紧要。
“姚,”她认真了几分,“你会怎么做呢?”
视频那端,潘德小姐垂在身后的头发,彼此界限很模糊,有种慵懒的味道。她深邃的轮廓只余下光影,双唇却更细腻了,仿佛拇指揉上去就能立即得到回馈,明白什么叫活色生香。
唯独那双眼睛是不能直视的。于情,于理,若不戴上面具,我不敢看她。
她在给我做第一轮面试吗?
☆、第四十七章
我决定赌一把。
“我需要现在就回答吗?”我看了看她,与她的放松不同,我可以说正好是她的反面,“这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要考虑的方面很多。”
她忽然一笑:“不,当然不。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你知道,有时换个角度你能看到很多新东西……如果你能写成文件当然也很好,不过你可能很难找到做这份工作的时间。所以我想,我们简单地谈一谈就很不错了。你介意吗?”
“不会。”我心里有数,这是让我做BCG的工作啊。
其实和她谈谈也无妨。我们之间的这种敌对是很微妙的,先前和凯文他们那边那么僵硬,外敌一来,还不是说合作就合作了,没有谁是永远的敌人。大老板也说让我顺势而为,假如BCG的意志真是大势,顺势是对的。
只是我觉得公司尚能与之角力,看法难免与大老板有所分歧。
“治理水患的时候,一味封堵非常低效,有时候还会起到反效果。”我说,“如果我是决策者,应该会考虑在建构沟通渠道的同时,又提供彼此制衡的方法。‘平衡’是两边的愿望,这是立场决定的。简单地依靠方法论去规避,我觉得不太现实。”
潘德小姐若有所思,问:“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很简单。让母公司管钱。”
潘德小姐眯了眯眼睛,重新露出笑容:“那每次开会他们都要吵架吵半天。财务不独立的公司不算是一家公司。”
“不一定非要以附属形式。成立一个独立的财务机构,过半数的决策人员由母公司的HR控制……”我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到那儿了。我又接着道:“这样更像是为两家公司找到了一个仲裁场所。新的沟通渠道。沟通、沟通,我想这是我们最乐于见到的东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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