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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能往权力的中心点去想?
而这副初印象,很快就在她的刻意诱导下,渐渐地固化形成了一个固有形象。
所以大部分、绝大部分、几乎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她骗过去。
而等那些人或早或晚反应过来后,那个小乞儿早就撕下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野兽的獠牙,粗暴地撕扯开敌人的血肉,站上了她的高峰和王座。
可是,在那个“几乎”以外,却依旧有这样唯一的一个人看清了她无暇莲花之下的那唯一一分泥泞,读懂了她无害外表下窝藏的唯一一丝野心。
那个人如今直视着她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当年最初审视时的一般,不再懒散,而是带上了几分独属于上位者的凌厉与深沉,仿佛要将祁央洞穿看清似的,锐利逼人。
“幼时便觉出来了,依我说啊,你给朕看到的那副天真浪漫的模样,九分却多……唉,果然是偏心的很。”
容成姣像捉到小孩子小心机的长辈一样,轻轻地扣了三下祁央的前额。随着她的动作,那眸光也即刻柔软了下来。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当初一个多心,就把你的小尖牙直接拔咯?”
“不怕。”祁央开口,掷地有声,“第一,我相信陛下慧眼识人,绝不会随便扼杀任何可能的贤才;第二,我也相信我自己,能终我一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容成姣瞳孔微微一缩,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狠狠抽动了一下。
她坐在那个位置上,早就听过不少人拍各式各样的马屁,也听过不少表忠心的豪言壮语。
但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般令她动容。
“幼心若有犹疑之处难以决断,随时来问我便是。”
良久,容成姣闭了闭眼,压下翻腾的情绪后重新睁开。她一边说着一边绕到祁央背后,慢慢压低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呓语般地道:“随时。”
容成姣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挽起,这会两人挨得极近,祁央只感到有几缕碎发轻擦着脸颊滑落,弄得耳朵都痒痒的。
“多谢陛下厚爱,幼心惶恐。”
“什么惶恐不惶恐的,好好干,那边处理完了就来领其他份的。”
谁知,两人的画风瞬息万变——虚假的客套被撕碎,容成姣一秒化身剥削员工的无良黑心屑老板。
祁央:“……”
老婆还是那个老婆。
呜呜呜,但是老婆的爱好特么沉重啊。
她正要说话,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
“陛下。”
青鸾匆匆行了一礼,而后抬起头压低声音,模样有些异常。
“何事?”
“回陛下,杨中丞求见,说有急事相告。”
容成姣应了一声表示知道,抬手正要召见,面前的少女忽然面朝自己,后退了一步,直直跪下。
“幼心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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