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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枕月:“雪衣?”
穆雪衣没有醒,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梦话:
“……我是发。”
周枕月直起弯得酸痛的腰,又问了一遍:
“你在说什么?”
穆雪衣完全没有了清醒时的那股疏离与淡然,就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还弱弱的样子,像奶猫一样,把身体蜷成圆圆的一团。
长长的卷发睡乱了,扇坠上的流苏一样,软而散地裹着单薄的肩。
她又哼哼了两声,还是口齿不清:
“我是……发。”
周枕月听过第二遍,绞尽脑汁思索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穆雪衣说的是:
“我是花。”
……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梦。
周枕月给她掖了掖毯子,摸了一会儿她的后脑做安抚。
深夜寂静。
没多久,就只能听见办公桌上时钟在走的答答声。
周枕月快要入眠时,忽然又听到穆雪衣梦呓了一句:
“我要光合作用啊。”
周枕月:“……”
穆雪衣翻了个身,“……得要光合作用啊……”
她又黏黏糊糊地嘟囔了好多,说来说去,就是要“光”。
为了哄她平复下来,周枕月从地板上爬起,撑着跪酸了的腿走到办公桌旁,轻轻拿过自己的小台灯。
回到沙发边,把台灯开到最低亮度。
一有光,穆雪衣就满意了。
自言自语地嗯了一声,又翻了个身,睡沉了。
周枕月想把这个小台灯夹到穆雪衣的旁边,但是沙发上没有一个棱角适合夹的。夹在茶几上又太远,光打不过来。
如果放在茶几那边,再往上调亮一个度,距离又不太合适,对于睡眠中的人来说还是太亮了。
周枕月举着台灯,左右看了一圈。
没办法。
她沉了沉肩膀,摇摇头。
她就这么握着台灯,举在穆雪衣的肩旁边。
让微弱的灯光均匀地倾泻在对方的侧脸与耳畔。
看着那人安静的睡脸,周枕月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忍不住,突然笑了一下。
“光合作用……”
她低喃着这个有些荒诞的词。
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清醒时伤她入骨的人。
怎么能在睡着时……
……这么可爱啊。
微垂的眼眸里,铺满了温柔与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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