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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撅着屁股,艰难的扶着垃圾桶站了起来,看到护在母女二人前的水野空,他内心害怕的朝后退了几步。
那一巴掌一飞踹唤醒了他懦弱的本性,他哆嗦着嘴唇,骂人的话到了嗓子眼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这种有话不敢骂的感觉让他的痛苦更加加深。
在看到水野空想要前进时,他的两条腿都在打哆嗦,死死的咽了口唾沫,他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别忘了把钱打给我!”
这句话是对着海部纱的母亲说的,说完之后,醉汉瞪了一眼海部纱捂着肚子狼狈的逃走。
海部纱站在母亲身旁,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的身影仿佛变得更加渺小,腰弯的更厉害。
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把伤疤赤裸裸的暴露出来,然后在众人面前扒开这道伤疤,让里面的脓与恶水流淌出来。那个男人就是海部纱的伤疤,是从幼年时期就缠绕着她的阴影。
明明已经在众人面前被打过那么多次,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在乎伤疤被挑开,但为什么在水野同学面前却会觉得这么难受。
连呼吸都不能呼吸,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掐住。
她颤抖着捡起地上的书包,两只手被带子勒的发白。
她根本不敢去看水野同学,连盯着他的鞋尖都不敢,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渺小的蚂蚁,最后的一丝尊严也在水野同学面前,被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扯掉。
水野空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能理解这种难堪,没有人想在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伤口。
海部纱的母亲忍着被打的伤痛,脸上挤出了虚弱的笑容:“小纱,我们回家吧。这位同学,不嫌弃的话也进来坐坐吧。”
即使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海部的母亲还是能用笑容面对,这份坚强和从容水野空自认做不到。
再三推辞之后,三人在周围街坊围观下走进了料理屋的二楼,母女二人居住的生活间。
“请稍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海部纱就那样正坐在地上,双手握成小拳头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厚厚的刘海几乎要遮住整张脸。
让水野空去打架他毫不畏惧,但如何安慰别人就是苦手了。
他斟酌了一下,轻轻说道:“身上还痛吗?”
海部纱用蚊子般的声音嗫喏着:“不……不痛了,我,能忍得住。”
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混蛋父亲,水野空想到这具身体也是因为受不了酗酒的父亲而离家出走,但不同的是海部纱还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
“妈……妈妈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人……水野……水野同学不要误会了……”海部纱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在水野同学面前哭出来,“他……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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