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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摸了摸汗湿的额头,午后的太阳是真毒,手掌碰到的面部热度过于明显,感觉自己迫切需要湿巾,随即补了句,“就是感觉客户情况有点奇怪。”
跟胡思奕逛了一上午梁家浜,她打听了不少信息。
多数是正面的。
可是收到的正面反馈越多,疑虑就越深——胡思奕只说钱姐的侄子叫钱峰,挪用资金的事情败露以后钱峰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好几个月没见着人。
至于钱姐到底会不会追究钱峰,胡思奕含糊其辞,说自己一个小员工,不好打听老板家事。
隋然没跟海澄讲这些,海总对狗屁倒灶的事儿不感兴趣。
她也不觉得自己很紧张,说这么多无非是不想让前面这车□□静。
而淮总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不过人家是来休假放松的,她叭叭讲了一堆自己客户的事,好像确实不大合适。
淮安贴着小电瓶车停好观光车,没着急下,隋然也不急,竖起耳朵听里面几个人咋咋呼呼,刻意把注意力从淮总那里转开。
——海澄好像认识桑恩月和芮岚,两人一进门,海总就对上号了。
“大商垄断的环境下能拿下固定经销渠道,你这客户很厉害,这是能撑住不倒的关键。那么挪用资金的人怎么说,没有惩罚措施?”
淮总话锋一转,轻松切回正题。
心说不愧是淮总,一下子抓到重点,隋然转向驾驶座,压低声音道:“对啊,我就觉得很奇怪,钱峰挪了不少钱,钱姐前后卖了两套房诶……钱姐是他姑姑就算了,姐妹团也这么放过他了?那姐妹团还能死心塌地跟着她做事情?我要知道我们老板纵容小孩把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佣金抽成拿去打赏主播,回头自己填窟窿,我马上辞职不干。今天的窟窿能填,明天再捅出来怎么填?”
吃一堑长一智是普世皆向往的道理。
道理都懂,可在同一地方连续栽坑却是常态——人有思维盲区,或者说性格上的弱点。尤其是有一定年岁的人,处事经验丰富归丰富,但某些思想观念也是根深蒂固。
比如晚辈捅娄子,作为长辈再恨铁不成钢也要帮忙收拾烂摊子。
惯孩子的“惯”,首先是纵容、迁就,然后是习惯、惯性。
隋然今天来其实抱着跟钱姐面谈的想法,但胡思奕说钱姐跟几个姐妹去隔壁村盯大棚排水设施了,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
梅雨季排水是个大问题,解释乍一听合情合理。
再者,钱姐管着姐妹团七八十号人,她一个小中介,人没必要专门候着她,也没必要故意避着她。
但隋然提出反正来都来了,去隔壁村转转,顺便见见钱姐,胡思奕却顾左右而言他。
小姑娘并不擅长掩饰,一个凝滞的微表情足以透露蛛丝马迹。
这让隋然直犯嘀咕。
“你打算怎么办?”淮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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