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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鹿饮溪没法给出确切的回答,只说:“等姐姐回来,我问一问她。”
老人家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嘀嘀咕咕埋怨:“又问她……你什么都要问她,明明是我生的你,你总是对她比对我还亲……”
一面埋怨,一面拿了笔,在其余的画纸上,补上简清的身影。
她忘了自己的大女儿,忘了许多年,最近才想起来。
想起来后,她就在画纸上,一张张补全大女儿的身影,就像是在弥补这些年缺失的岁月。
到了规定的时间,鹿饮溪把阮笙送回病区,交给护士带回病房。
老人家念念不舍地看着她,说:“小溪,你下个月还要来看看我,我等你接我回家。”
鹿饮溪应了声好,承诺说:“我下个月肯定还来,和姐姐一块来。”
但没有承诺接她回家。
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她去找了苻鸢,了解阮笙的情况,询问出院的途径。
苻鸢还在为妹妹苻见疏的事情伤神,有些无精打采,但还是尽责尽职解答说:“谁办理的住院,就谁办出院,她的监护人是简清,只有简清能带她出院。阮阿姨目前恢复了一定的自知力,我简单评估过,应该不存在伤人和自伤的风险,通过我们医院的测试后,就能出院。当然,如果没通过测试,简清那边强烈要求接她出院并愿意承担所有风险,她也是可以出院的。”
鹿饮溪点头道谢,离开了三院,驾车回江州市,准备出发的事宜。
她想起简清曾经拿给她的那份病历,结合今天阮笙断断续续的谈话,她大概理清了简清的过往。
一个不太美好,全是伤疤的过往。
鹿饮溪脑海闪过一幕幕画面,简清的沉默不语,简清的浅笑淡笑,黑暗中,简清蜷缩在角落……
她那个人,似乎很习惯忍受疼痛,过往的伤疤,过往的疼痛,从未想过要和谁倾诉,从不在人前落泪,只是默默承受。
*
废墟堆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双腿被预制板死死压住,用渴求的目光看着简清,嘶哑着嗓音,喊:“姐姐……”
“姐姐,你真好看,像天使……”
简清清理干净她面部的灰尘,牵着她灰扑扑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回应她:“你看过天使?”
“没有……老师说,穿白衣服的都是白衣天使……”小女孩的眼睛黢黑透亮,“姐姐,我想出去,你救救我……”
“食堂的大叔也穿白衣服。”简清淡淡说了这句,逗得小女孩咧嘴笑了一笑,继续安抚说,“别怕,大家都在救你,你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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