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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的衣服黑白灰居多, 很好辨认,款式也更成熟些。
鹿饮溪出于职业习惯,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服都有, 能连穿两个星期不重样。
两人品味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贴身衣物都喜欢买纯黑色的, 一整套的。
平时在家她们各自有独立的洗浴间和晾衣物的阳台, 根本没发现彼此买了同款同色系的内衣物。
昨晚她收拾行李时, 听浴室的水声, 听得心猿意马,也没注意彼此的贴身衣物一模一样……兴许就是那个时候挂错了。
鹿饮溪捂着胸口,尴尬羞愧得想在地上刨个吭, 把自己埋进去。
她一回酒店就脱下了内衣,简清则是直接去浴室洗浴。
简清有点洁癖, 从医院的病区回来必洗澡。
今天她被市一的人带去参观了病区, 一定会先简单冲洗再睡觉的。
换做平常, 鹿饮溪不会多想,但现在, 她忍不住怀疑简清是不是很嫌弃她。
出于礼貌,才什么也不说,默默忍着。
鹿饮溪想到最初在医院时, 自己碰一下简清的手都会被甩开,如今,害得她穿了自己的不合身的贴身衣物,平白无故忍受了一整天。
一定很难受。
鹿饮溪低下头,羞意被愧意和怜惜覆盖,心中惴惴不安。
既担心被她嫌弃,惹得她厌烦,又心疼她这一整天都不好受。
自己只是偶尔松开,需要跑卫生间重新扣上,她……她一定被闷了一整天……
简清擦着头发出来时,鹿饮溪站在衣柜前面壁,耳根还是充血通红的,背对着简清,小声地和她道歉:“对不起……”
简清站在鹿饮溪身后,拿浴巾擦拭长发,听见道歉,把浴巾挂脖子上,伸手把她的身子掰过来,扶着她的肩,和她平静地对视,淡声道:“我没怪你。”
鹿饮溪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还有些淡淡的绯红:“我只是觉得让你难受了。”
简清看着她,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眼尾的泪痣,薄唇翕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抿了一下唇,没有把那句“如果是你,我不介意”说出口。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鹿饮溪看见她的发尾还在湿哒哒滴水,想帮她吹一吹,以弥补今天害她平白无故难受了一整天。
话刚问出口,又觉有些不妥,帮吹头发似乎是关系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理发店里除外。
上回帮她吹头发,是因为割伤了她的手掌,害得她不能碰水,这回她难受的是胸口,又不是手……
分明是自己想借机亲近,才说出这样的提议。
意识到自己潜在的隐晦心思,鹿饮溪暗暗唾弃自我。
简清松开手,重新拿起肩头的白色浴巾,一边擦拭长发,一边轻轻嗯了声,同意鹿饮溪帮她吹头发。
酒店的吹风机是固定在墙上的,鹿饮溪左手用得很不方便,只好改用右手握吹风机,左手拨弄简清的头发。
简清的头发很柔软,和她冷冰冰的性子截然相反。
听说头发软的人脾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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