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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仪韶眨了眨眼,她偏着头望着谢青棠,那张温柔的面庞上流露出些许的脆弱来。“是么?”她的语调轻轻的,仿佛藏着愧疚与懊恼,仿佛藏着羞怯。“你送了我风筝和它。”常仪韶比了比手中的礼物,又道,“可我只送过一把扇子。”
谢青棠沉默了片刻,她其实并不怎么礼尚往来。注视着常仪韶的神情,她无暇去揣测常仪韶的真正心思,思忖了片刻,开口道:“那以后有机会,你就送回来好了。”
常仪韶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青棠从情绪中走出来,她望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漆盒的常仪韶,内心深处的那点儿狐疑也开始冒头。她的眉头忽地一拧。
常仪韶时刻注意着谢青棠的神情,此刻温柔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她自始至终都是温柔的,只不过温柔中藏着的那点冷那点儿假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荡尽了。谢青棠原本想说,算起来吃亏的是她常仪韶,到时候她还是要补礼物,如此循环往来,怕是没有尽头了。可话到了唇边,又被她吞了下去。她摇头道:“没事。”
见常仪韶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她按了按太阳穴,又解释道:“我只是在想,髹漆这边快结束了,等到了下一个,如果你的进度赶上了我的进度,就要等待我这边了。素材没有拿齐全,并不好着手处理。”原本只是随便想出来的一个糊弄常仪韶的借口,话说出来后,她便发现这件事情还真是存在于前方的一个小烦恼。思考了片刻后,她又道:“那时候你跟我一起?”
常仪韶并没有马上接话,她最后一声“好的”,像是思考了许久之后的答案。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就是她的目的,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选择印染与髹漆是有目的在的,当目的完成之后,剩下的工艺区域选择则是全凭运气了——谢青棠用抓阄的方法选出了捏塑工艺。这里与髹漆以及印染区域都不同,有男人、女人,还有几个笑嘻嘻的小孩。小孩们的玩心使得他们沉浸在捏泥中,拉出小刀、坦克、弓等简单的作品。
在看到一边放置的泥塑作品时,谢青棠已经明白自己一开始要做的事情——选泥。
幼年的时候对黄土有着天生的亲近,只是这股亲近慢慢地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消磨,不知在何时变成了靠近泥巴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情。
谢青棠望着那群玩闹的小孩,倒是希望他们能够一直保持热情。
在她进入了泥塑工艺区的时候,常仪韶已开始着手剪辑髹漆工艺的片子。先前用笔记本剪辑过一些画面,但是那样的开始工作约等于无。对她们而言,谢青棠始终遥领一步,是最好的、最舒适的程度——这样她们谁也不用变得焦急和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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