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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淸沼时深深长长地呼吸,愧死停止发作后,心口的钝痛感过去,淸沼时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满脸意外和无辜的青年身上,说,“请不要擅自给我安上杀人的罪名,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温顺的兔子发起火来,比刺猬还扎手。
“哎呀,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太宰治一溜烟躲到搭档国木田独步身后,装起鸵鸟,无视国木田独步不满地不要把我当成挡箭牌的低喊。
“阿时你确实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一直沉默的森鸥外突然出声,他似乎因为长久的站立感到疲惫,因而不顾形象地在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的床尾坐下,他的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此刻双手交叠着搭在膝上,他注视着淸沼时,在她希翼的目光中,缓缓开口:“但是无数人因为你即将死去,你知道吗,阿时?”
无数人因为你即将死去……
你已经不是个好孩子了,阿时……
“我不明白……”淸沼时微微红了眼眶,说,“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所以你也意识到了吧。”森鸥外闭了闭眼,说,“横滨异常的气候,以及不断染病的居民,引起这些灾难的人到底是谁。”
“不……不是我……”
淸沼时无助地后退,她的眼角都渗出眼泪,森鸥外看着急哭了的姑娘,说:“中区的商店街是原爆点,从中区开始向外蔓延,已经确诊在一个月内染上不治之症的人,中区1324人,接连中区的西区873人,南区795人,矶子区905人,外围的神奈川区521人……”
“别……别再说了!”淸沼时恐惧地捂住了耳朵,胸口又传来令她心悸的钝痛,四肢的肌肉因为疼痛而痉挛抽搐,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血钾浓度急速上升,心律开始紊乱,肾脏功能进行性衰竭,四肢肌肉和神经感觉开始麻木,淸沼时连视物都开始模糊,她清晰地意识到,愧死机制正在剥夺她的生命,她颤抖着朝男人伸出手,哆嗦着嘴唇艰难地恳求:“救……救救我……森先生……”
救……救救我……
帮我……
森先生……
“请你一定要帮我呀,森先生。”
少女翻开手中莎士比亚的戏剧《皆大欢喜》,诵念剧本上的字句:
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舞台,
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只是演员,
他们都将进场和退场。
“阿时,你这是把我当成可以利用的棋子吗?”森鸥外无奈地说。
“因为能帮我的只有森先生你了呀。”少女揉揉鼻子,嘿嘿笑起来,“森先生是善良的大好人呢,一定会帮我的吧。”
“帮你杀了你?”森鸥外一戳少女的额头,说,“我费心思培养你那么多年,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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