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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扫兴的人,贺白洲和邵沛然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

把人送回去之后,贺白洲不放心,跟着邵沛然上了楼。那种亦步亦趋的样子,让邵沛然好笑,“放心吧,我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必要今天才来生气。”

贺白洲将手里的水杯放在她面前,才试探着问,“你们父女的关系,怎么这么糟糕?”

“都是些没意思的陈年旧事。”邵沛然道。

贺白洲就知道她还是不想提,但今天林鹤之叫破了邵沛然的身份,正好是个提起此事的机会。所以她想了想,换了个更委婉的方式,“所以林妙然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是的。”邵沛然点头,“我跟你说过,我现在从母姓,是他们离婚之后改的。”

贺白洲又道,“其实……我听过林妙然弹琴。”

她的视线又不自觉地掠过邵沛然的右手。这不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对这处伤疤的好奇,邵沛然想了想,便伸出手问,“你是想说这个吗?”

“是的,这是怎么弄的?”

“意外而已。”邵沛然说,“所谓的钢琴天赋,要毁掉也是很容易的事。”

她说这话时,还兀自笑着,好像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然而贺白洲却握住她的手指,低下头来,在她的掌心里落下了一个吻,然后轻声问,“疼吗?”

邵沛然一怔。其实那些陈年旧事,早就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也没那么在意。

但此刻,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心底又涌起了几分委屈。

“我都忘记了。”她说,声音却有些不稳。

“一定很疼吧。”贺白洲却坚持道,这句话说完,一滴滚烫的眼泪坠落在邵沛然的掌心。

那热度似乎顺着皮肤一路渗透蔓延,直达心脏,隔着十四年的时间与空间,抚慰了曾经那个鲜血淋漓的女孩。

邵沛然蜷了蜷手指,也许是因为贺白洲替她哭过了,那种委屈的心情,倒是消散了不少。她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贺白洲的脸颊,温柔地问,“哭什么?”

这句话,贺白洲也曾经问过她,原来那时,她是这样的心情。

贺白洲摇摇头,一时很难理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她既替当年的邵沛然难受,又对当年的事生出了不少猜测。虽然邵沛然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意外,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她一定是最仔细地保护在意,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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