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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百里睦刚要踏出敞厅大门,走进游廊时,沢田纲吉突然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跟他们今天下午已经谈拢的合作已经几乎完全没有关系了,但是沢田纲吉在百里睦就要离开时还是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百里小姐,在这场战争里「你」是支持哪一方的?”
和极纮社首领的身份无关,沢田纲吉想知道的是百里睦这个人类个体的答案。百里睦惊讶地回过头来,似乎没想过沢田纲吉会这样问。但是一秒钟也没犹豫,她压低婉转娇甜嗓音却掷地有声地给出了回答——
“我?当然是支持赢的一方呀,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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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沢田纲吉几乎度日如年。
在同极纮社的合作成为板上钉钉事情后,当晚他将自己午后在锻冶所那里见到鹤丸国永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他隐去了自己觉得被掳走的那部分意识状况有异的事情,同焦虑失眠一起。
年少审神者在他们保护范围内和鹤丸国永接触,而他们甚至在被告知后都无法掌握鹤丸国永的动态,这种事情引得本丸哗然。刀剑付丧神们自发加强了警戒,日夜都有巡逻队伍不停地在审神者居所附近不停地进进出出,像一条庞大不安的蛇一样到处游走。甚至有神经敏感的刀剑付丧神还会患得患失的一言不发地从跑到他的房间,只为确认他的安危。
从本丸到合战场,又进万屋,刀剑付丧神行动间多了份风风火火,某些刃嘴里还一直在嘟嘟囔囔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沢田纲吉没有打扰,也没有阻止大家的忙碌;鹤丸国永让他觉得莫名其妙,谨慎起见他们应当拉开安全距离的。偶尔,沢田纲吉也会询问骸和家治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他知道一旦就绪,大家就会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他。
沢田纲吉没去横加干涉周围每个人的工作,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他一面要爬出因重伤而坠入的虚弱深井,继续卧床静养;一面还要与如潮水般将他一寸寸吞噬的回忆抗衡。侵入性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让他焦虑、烦躁、失眠,原本在梦中才会重塑的那些悲伤记忆不断追赶他,纠缠他,排着对从演练场那座延入演练场内部的红木廊桥到他寝居的门口进来。
沢田纲吉所在的空间因此而陷入永恒白昼。
鲜活又无法控制的记忆,有的完整,有的零碎,一个接一个携着血狞笑冷酷着向他靠近,跳上被褥,爬到他的身上。黏稠浓郁,无从不在,从耳朵里,指甲缝里,或者从全身皮肤的毛孔里侵入意识,眼前;毫不怜悯地用那些他永远也不愿意再面对的大典太光世死前模样或光景片段将他撕碎。沢田纲吉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看什么都染着流着滟滟血色。
一两日后,渐渐地,持续不断朝他涌来的记忆开始不那么嘈杂混乱,变得安静而锐利。冷静后的剧痛鞭笞着沢田纲吉,让他竟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所活在这世界的一切。类抑郁的症状让沢田纲吉有几顿饭完全无法进食,心梗塞堵的让他又产生剧烈呕吐感。他肉体上的伤痛慢慢结痂愈合,沢田纲吉精神状况却愈发低下。在他痛不欲生,折磨,煎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日渐消瘦的身体也完全没办法再隐瞒大家,不得不坦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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