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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他只是习惯性的便缩了起来。
沢田纲吉藏起来的脸色发白。在他旁侧的两位暗堕付丧神,持刀呈守护状的强撑着站立,黑色的血水从伤口淌下,濡湿衣衫,经衣袂落在地上。才刚刚临世的毛利藤四郎握着他那振精巧锋利的短刃,浅紫色的眼瞳里透着寒芒。
在不了解年少审神者的刀剑付丧神眼中,可怜的人类少年大概被这无妄之灾吓昏了头,连之前的天真傻气、随遇而安的迟钝与茫然都在那张清秀稚嫩的脸上荡然无存。大概是大难临头,现实劈头盖脸的甩了他一脸才终于明白,「暗堕」意味着什么,是何等糟糕且罪孽的存在了吧。
[现在应当正心绞懊悔自己竟然轻信了暗堕化的付丧神,又惶急自己被同类孤立;或许会顺势将自己和他们撇清关系,宣布自己也是不知情被蒙骗……他原本就是被时之政府蒙骗上任的。]
水蓝发色的粟田口太刀捕捉不到,年少审神者此刻眼睛中的波动,面容上的波动。他无不消极的那样想,还有对人性的无限恶意揣测。可即使如此,他手里因守护而举起的刀剑纹丝不动,他要在这里保护好年少审神者的决心并不为所动。
尽管一期一振有那么一瞬想要抽刀,将这阻碍在他世界前方的所有一切,全部砍斩染红。但他不能,但他没有。他是刀,他所挥向斩断的,即是他所侍奉忠诚之主的意志所向。就在本丸那平仄幽凉的破败厨房里。
已在深渊,却向光求生。被审神者们追捧为「王子」的太刀,双眸漆黑无神,水蓝色的发一如大阪城耀眼透彻的青瓦。他望着那些陌生的面孔,那些陌生面孔也在看他,彼此目光里全是猜忌警惕。他们大概是除此见到暗堕后的一期一振,而暗堕化的一期一振,也是初次站在青天白日下被这样多的审神者与付丧神打量。
还没有变成这样的时候,他走到哪里都是一抹耀眼的景。
不仅仅是他,连同年少审神者接手的那座本丸的所有刀剑付丧神,他们都知道自己现在的姿态有许多不光明、甚至不可饶恕邪恶的东西存在,但他们也知道,这些并非是他们的错——而是利用了他们忠诚与爱敬的审神者所导致的。可现在,他却突然意识到,一切错在他们选择背负的同时,也演变为由他们铸成的。
围观之人的诘问无休无止,声讨别人着实是件容易事。
“已经暗堕了为什么不净化!”
“如果净化不了就上报时政碎刀呀!带到这里是干什么呢!”
“万一伤及无辜,能负责吗!实在是太自私自利了!”
年少审神者本人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沉默中,周遭的流言蜚语已经慢慢从暗堕刀剑身上转移到了他是否称职的方面。气氛虽凝滞且不友好,但双方都在僵持,没有动手的预兆。之前有高声要报告给「暗堕督导队」的已经行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官方处理的官员,倒是演练场登记处的狐之助们先过来了。
但狐之助们一直以来所担任的工作,也不过是给予审神者辅助,或是时之政府的传话筒。他们本身倚靠着稀薄的灵力运行着生机,在这场纠纷里,什么用处也派不上。只得自己的湿漉漉的黑葡萄般的眼瞳记录、监视一切——在有话语权的时政机构到来之前。
“只有我觉得……一期尼和典典根本没有伤害别人的意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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