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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妈妈听,皱眉骂道:“江圆圆!我是不是说过天只能吃根!怎么回事啊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江有姝嗷嗓子,满脸被背叛的悲愤。
她捂着脑袋从江妈妈身边绕过去,跑到严安贞面前,嘟着嘴不满道:“你干嘛告诉她呀,臭姐姐。”
严安贞被“臭姐姐”三个字逗笑了,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懊恼的撒娇,于是她蹲下来摸摸江有姝的头,手掌心被头发擦过,痒痒的,她眨了眨眼,温声说:“这是你骗我的小惩罚。”
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圆圆在后头大叫:“我什么时候骗你啦?臭姐姐回来,”
严安贞没有回头,怕自己眼底的温柔爱意要溢出来,被她发觉。
相熟了这么多天,她也隐隐约约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为什么她能在过往情史极其丰富的“江江”身上感到那份对感情的珍重和炽热,为什么圆圆能够决绝地离开江家没有丝遗憾或后悔,为什么圆圆与她的姐姐江有瑜并不亲近,也不讨厌,有种奇怪的客气在里面,为什么奶奶家的画册里小江江是纤细瘦弱的,为什么这里圆圆的父亲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位□□者——切的切,藏在那巨大的命运洪流中,她本忽视了这些洪流中的小细节,直到她莫名其妙地穿到了赵千鹤的身上,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江江”从开始,就是“圆圆”。
她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但这也不妨碍她小小地欺负下幼时的圆圆。
只是……
她有预感,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当她离开赵千鹤身体的那天,是不是也是圆圆离开江江身体的那天呢?
严安贞回到房中,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终究无果。
命运的巨轮碾压过来时,谁也不清楚会是哪个人先被卷入。
她现在唯能做的,就是多陪伴圆圆。
次日,严安贞如常去敲开隔壁的门,只是这次没有清朗的童声应答,而是慢腾腾的拖鞋打在石砖上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条小缝,江有姝在门后露出只眼睛,声音有些闷闷的:“千鹤姐姐,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不能跟你玩了。”
这还是这么多天,江有姝头次直白地表达自己的负面情绪。
严安贞怔了下,没有动作,隔着门缝低眸温温地看向她,语气轻飘如空中飞舞的羽毛,说:“怎么了,可以跟姐姐说下吗,姐姐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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