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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姝懵了一瞬，有些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救了阿贞还反被说了一通，阿贞这表情太严肃了，不同于以前的温和平淡，好像她犯了多大的错一样，细细小小的委屈一点点钻出来，表面上仍是笑吟吟的，声音却带了点哑：“可他对你出言不逊啊，我不可能让你被欺负成这样。”

察觉到她声音的一点异样，严安贞猛然发觉自己好像说得过了一些，莫名地有些发慌，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心里的那处柔软瞬间被针扎了一样，严安贞立刻停住脚步，直直地面对她，望进她的眸子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

“对不起，我说得有些过了，我说那些话不是真的责怪你莽撞，而是——有些后怕，我怕他要是发起狠来，会伤到你。”

伤到你，我会心疼。

严安贞最后一句话滚到嘴边及时地咽了下去，脑海里“铮”的一声，响起了警钟。

不可以。

不可以再说下去。

江有姝不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听着这段话，那点委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凑到她跟前，眉眼带笑，眼里落着光。

“我知道，你心疼我。”

一句话，把她心里搅得天翻地覆，搅出个惊涛骇浪来。

严安贞垂下眼眸，不再直视她，也不再被她眸子里的光吸引，语气恢复平淡：“你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江有姝笑容僵了一下，唇角有些泛冷。

是她僭越了。

以为阿贞拉着她的手跑了一段路，以为阿贞怕她受到伤害才严肃以待，她被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冲击着头脑，有些不清不楚起来，一个没把持住，一句暧昧至极的话就脱口而出。

换来了对方的平淡回复，也换来了她被夜风骤然吹得清醒的头脑。

阿贞现在喜欢陈筱时呢。

掠过千千万万的念头，说出口时一点端倪不露。

“你刚刚可是把你的救命恩人臭骂了一顿呢，救命恩人要点补偿不过分叭。”不动声色地翻过刚才那一篇，换了个话题打趣她。

严安贞摇摇头：“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

江有姝一指旁边的小摊，笑眯眯地说：“请我吃烤串。”

“好。”

严安贞立刻答应，抬脚就往小摊，说：“挑你爱吃的吧。”

两人挑挑拣拣买了二十串，等待的时候，江有姝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冲严安贞一笑，似是闲聊一般问道：“虽然那人非常油腻且欠揍，但有一点他没说错，你确实长得很好看呐，以前有没有人追过你？”

小摊上挂着的灯泡亮着橘黄的光，映出严安贞眼底清明一片，没什么情绪。

“不记得了。”

她这样好看，追她的人肯定不少，但无论是追了十几天见毫无希望便放弃了的，还是勤勤恳恳追了有两三年试图感动她的，她都记不太清了，这些人的面孔在她这里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