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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一愣,循声望去,便见清和搀扶着林宁走进来。王衡见林宁步态漂浮,面色苍白,斥道:“胡闹!你才刚解了毒,受了大损,如何能下床?”

林宁轻轻一笑,缓慢而吃力的走进来,王子腾忙亲热地上前去扶,又让了自己的座位给他,林宁倒也不推辞,只等坐了这才道:“父亲,我总得知道是谁要害我,又为何要害我。”

不待王衡说话,林宁又看向曹猛,“曹管家说此事乃是你一人所为。这话我可不信。但凡杀人凶手,总要符合几点要素。一为凶器,二为能力,三为动机。”

“这凶器便是芙蓉靥,自是不必说的。这能力自然也是有的。曹管事在家中地位不低,又是父亲的人,自打父亲将你给了我,我便一直以礼相待,从不曾怀疑过半分。你与我日日见面,对我的饮食起居了如指掌。要下毒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是。”

林宁一顿,心下腹诽,若非是他的这个身份,若非是王子胜算定父亲即便偏心也绝不会有害他之心,怎么会着了这样的道?王子胜错在低估了王子腾,他这么早就已经将手伸到了王衡的身边去了。

林宁一叹,接着道:“然而,曹管事想要害我性命,动机呢?杀了我,对曹管事有何好处?我对曹管事素来敬重有加。曹管事想来自己也明白,父亲之所以让你跟着我,乃是想我早些熟悉王家的各方面情况,等日后接任家主之位,曹管事自然便是功臣。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只需你忠心对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事实上,这半年来,我也确实不曾亏待于你。我实在想不出来,我死了,对曹管事有什么益处。”

这么浅显的道理,王衡自然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留着曹猛亲自审问。

林宁又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曹管事背后有人。这人或许是威逼,又或许是利诱,让曹管事为他办事。曹管事的那些银钱和宅子的地契便是最好的证明。只是,我死了,最为得利的是谁?”

最后一句,林宁说的轻描淡写,却是让王衡一愣。最得利之人大多便是幕后凶手,这个道理,王衡不是不明白。只是,若说这最得利之人,非王子腾莫属。自己一手带大,赋予众望的孩子,他不愿去做这个猜想。

王子腾已是被这一句唬得神魂聚散,怒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是我下的手吗?”

“二弟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这种话?”林宁瞠目结实,十分惊愕地看着王子腾,一副怔愣茫然的样子,这架势仿佛那话当真不过是脱口而出,并无半分指摘之意,让王子腾胸中一堵。

若林宁当真是有含沙射影之意,他自然是要辩驳的,否则岂不是白白在王衡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可林宁这反应,反倒让他下面的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活似他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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