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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丢下,林宁直接把林译所有的书卷都收了。结果,当夜林译就撑着病体跪在林宁院前,死活不肯起来。
这哪里是认错!这分明是要挟!
“不让你继续考,你就长跪不起?用自己的身子要挟我们!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就会答应?你所能凭的不就是我们疼你,我们不忍心吗?可你就拿着我们对你的疼惜,对你的不忍当做你谈判的筹码?”
林译眼中满是愧疚神情却十分坚持,本来是全家最听话的孩子,可犯起这倔脾气来却谁也压不住!林如海气得实在没忍住随手捡了外头的树枝抽了过去。林译乃是大病初愈,又在冰天雪地里跪了这么些时候,这一下抽过去直接将他打的颤颤巍巍,跪立不稳。
林宁唬了一跳,忙上前抱住他,拦下林如海。让人抬了林译进屋,直接将林译安置在自己的暖阁里。如今这局面,她可不敢放林译回他自己的院子。虽说林如海不过一时之气,回过神来未必会再下得去手。可林译现在这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若再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保不齐林如海又被激怒了。
屋里,林宁亲自给林译上药,看着他咬着牙疼得脑门上都是汗却一声不吭的模样,真的是又气恼又心疼。
“祖母,我记得,小时候我看着别人吃冰碗也想吃,可你们都说我身子弱,用不得,让我小小地尝了一口,便不许吃了。于是,我就只能坐着干看着。”
“后来,我到了年纪学骑射。因我有心疾,大夫曾说过我不能有剧烈运动,您便不让。即便时过境迁,大夫说可以适当跑马不成问题,您还是怕。于是,每逢书院考核,君子六艺,我其他都能得榜首,可御射二项却从未曾合格。每逢外游,我最多也不过只能安安静静地坐着马上慢慢踱步,看着大哥二哥策马狂奔。”
“再后来,书院有一次组织我们野游,因要去之地有两日路程,且要徒步登高山,您担心我身子受不住,不准我去。于是,我便只能在家里呆着,等他们回来后,坐在讲堂一角,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说起这段趣事,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再再后来……”
“祖母,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所以,但凡你们不许,不让,不准的,我都不做。可是,我也有*,有梦想。大哥有他想要做的事,二哥有,我也有。你们只当我这么做是为了林家。我也确实是为了林家。可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我想要去考。”
“从小到大,你们对大哥二哥都有期待,有许多的希冀和要求,却唯独对我没有。不,你们有的。只是你们对我所有的希冀都只是想要我好好活着,只要我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可是,祖母您忘了,连您自己都说过,人不能单纯只为了活着而活着。我也想要被你们寄予厚望,也想被你们时刻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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