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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放下酒盏,轻声说:“或许陛下想向众人展示她对秦大人的信任。”
陈郸哼了一声,陛下前几日找他要银子,他没答应呢,现在肯定是想敛财。他算了一笔账,陛下这场宴席后,最少可得数万两。
陛下说了大办,你好意思拿三瓜枣塞过去?
脑袋都给你摘了!
腹诽几句,皇帝与秦棠溪一道来了,皇帝之下的座位赫然还是空着的,不用脑袋想,也知是给谁留的。
秦棠溪在宫人的引导下走了过去,众人见到这位久不露面的前摄政长公主后都屏住呼吸,耀眼的光色下,她肌肤如雪不说,眉宇间少了几分威仪,扫去从前的威压后,更像是女子。
从前,他们并不将秦棠溪当作女子,当作一位摄政王,今日第一次,将她看作一普通女子。
就这普通的一眼也说明很现实的问题,他们对秦棠溪没有以往的尊重了。
女子与摄政王,自然会尊重后者。
皇帝先举杯敬酒,说了一席感激的话,秦棠溪平静地饮下杯中酒,接着朝臣有样学样,秦棠溪应接不暇。
酒过三巡后,伶人来献舞,朝臣的目光便转向年轻的伶人。
伶人衣衫轻薄,纱衣清透,肌肤若隐若现,官眷那侧不少有女子的议论声,声音渐渐有些大了。
朝臣隐约听到自家夫人女儿的声音后就收敛了目光,与同僚相互敬酒。
皇帝也多看了两眼,被有心人看到后,陡然一惊,陛下都快二十岁了,后宫依旧空空如也,也该立皇夫了。
先是一个人有这等心思,随着皇帝的目光黏在伶人身上,就有不少人都动了这等心思。
朝臣如此警觉,秦棠溪如何会不知,手中的酒盏清楚地映出自己的容颜,小皇帝动心思了?
她觉得心口某处多了些隐隐说不清的感觉,想去抓,却又抓不住。
是苦涩的。
宴席散后,她有些醉了,拾星扶着她,晃悠悠地登上车辇,须臾后,皇帝也过来了。
她伸手,皇帝搭着她的手上车,然后在她身侧坐下。
车辇朝着寝殿走去。
明姝饮了几杯酒,脸蛋红扑扑地,脖子却很白,清晰可见跳动的筋脉,肌肤在阳光下盈盈生辉、
秦棠溪晕乎乎地想到了稀有的羊脂玉,玉色天成,不及明姝美丽,她看着明姝,明姝也在这个时候对她笑了。
眉眼弯弯,青春媚惑。
青春与媚惑二字怎地用在一起了?秦棠溪想不明白,脑海里忽然就蹦了出来,明姝年轻,眉眼带着风情,或许就是青春媚惑。
秦棠溪感觉自己醉意更深了,依靠在明姝肩膀上,听着明姝同她说话:“阿姐,你可曾瞧过礼单了?”
“那是你的东西,我才不要去看。”
明姝笑了,知她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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