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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恩师信国公赵烨的女儿赵澜。”安太妃叹息道。
明姝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那姑娘我曾见过,天真活泼,眉梢眼角常带笑,笑得纯真可爱,笑得浪漫肆意。她与长公主尤为不同,开始是因为她是恩师的女儿,长公主对她多有照顾,可在岁月中,长公主将她当作妹妹,乃至她成人后,长公主沉迷下去了。”
“自己亲眼看着的姑娘长大及笄,亲情与感情在心中天人交战,或许长公主尚且不知她内心的情绪……”
安太妃阖眸,思绪回到那年的山间。
秦棠溪素来自傲,她因晨昏打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体己的话。
那日,自己的女儿将一小姑娘带到山上,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信国公的女儿。
秦棠溪站在她的门前久侯,起初不肯说话,后来累了,站在门前说起了话,说:“母亲,您出来见见她。”
仅这一句,说得模棱两可,她好奇,秦棠溪复又开口:“她是女儿心仪的姑娘。”
这么一句,她就起了好奇心,搬了凳子至门口去慢慢听着。
秦棠溪在情爱一事上尤为愚蠢,为何说愚蠢呢?
还需从她剖白的话里说起来:“信国公对女儿恩重如山,朝堂如今的稳固也是他从中相助,女儿对他感激,对赵澜多了几分关心。渐渐地,我……就时常想起她。想念为先,后来我就想见她,日日见她,朝朝暮暮,都想在回府的时候一眼看到她。然而她是我的妹妹……”
喜欢与妹妹有何干系,不就是愚蠢?
她气得说不出话,偏偏秦棠溪还在那处唠叨:“赵澜心思单纯,而我今日所为,亦是双手血腥,将来皇帝亲政之际必不会容我。我想同她说明白,可这么一来,我就很自私……”
蠢中最高境界,就是她的女儿。
那日她被气得不想见秦棠溪。
秦棠溪继续聒噪道:“我在想,倘若有朝一日,她嫁人了,我能……”
“闭嘴,滚……”她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窝囊一辈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女儿也更窝囊。
安太妃大致过过之后,不忍地捂住额头,冲着明姝道:“她于感情一事死过一回,在你得到重生。改日你若听到长公主喜欢赵家姑娘这事,你莫要惊讶,只需听听就成。”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尸骨烂了,还有甚可说的。
人在感情中死亡,只能在另外一段感情中重生。
明姝沉默下来,她又道:“我曾犯过错误,后来用了谎言去弥补错误,时至今日,我都不敢去揭穿自己的谎言。但我从始至终,想的念的都是为了一个人。那日我只听到了一句话,她说我今日所为,亦是双手血腥。她想到的不是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去喜欢一个人,而是害怕自己不得善终连累她。殊不知倘若真心喜欢对方,就不会在意这些。朝朝暮暮胜过许多,晨昏之下,对面不相识的痛苦是让人最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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