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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高兴,分明是问罪的。
屋门关上后,秦棠溪依旧不敢抬眸,步行至母亲跟前,欲磕头行礼却听到上方传来一句冷硬的话:“担不得长公主的礼,近年来你把持朝政,压制皇帝,气得太后三番两次给我写信,你也是好能耐。”
“太后叨扰母亲清修了。”秦棠溪还是跪了下来,脊背挺直,垂眸不敢直视。
安太妃却道:“你做什么都同我没有关系,太后所言你久久不愿皇帝亲政,令我劝你几句。今日既然来了,就顺带将她的意思告知你,如何做,我都不会管。”
秦棠溪微微一怔,欲辩驳却见母亲站起身子,她忙道:“母亲在府里休息几日?”
“不必,既回洛阳,自该去给陛下太后请安,你好好反省。”安太妃的声音冷到极致,裙摆在秦棠溪的眼前划过,落下一阵风,再无痕迹。
屋内气氛静若湖水,平静到一丝波澜都生不起来。
母亲离开,秦棠溪连目送的机会都没有,竖耳倾听,脚步声慢慢离去。
回来到离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光阴,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有些懊恼。
跪了许久后,膝盖疼得钻心,片刻的眩晕令她不敢掉以轻心,耳畔突然间响起开门的声音。
多半是平儿来了。
“殿下……”
秦棠溪猛地睁开眼睛,是明姝。
明姝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长公主殿下,颤悠悠地晃动脚步后,还是选择走近她,悄悄询问:“殿下,您不起来吗?”
秦棠溪不回应,熟悉的声音就像是天然的温泉水,慢慢地将她包裹起来,镀上一层暖意。
久久得不到回答后,明姝大着胆子靠近,学着殿下样子一道跪下,心疼道:“我陪殿下。”
“明姝……”秦棠溪欲言又止,还魂的事再度涌上脑海,挥之即来,让人为之沉沦。她猛地吸了口气,放缓自己的心态,认真道:“你且出去。”
明姝使劲摇头,为自己出的馊主意十分懊恼,愧疚道:“是明姝对不起殿下。”
秦棠溪这才抬了眼眸,目光缓缓落在小姑娘纠结的神色上,五官就快揪成包子了,尤其是抿起小嘴,“你做了什么?”
难不成真是江知宜派来的?
她这厢心中不定,明姝认真忏悔:“平儿说让你高兴,我就让她骗来太妃娘娘让你高兴,没成想,反而害了你。”
秦棠溪震惊:“你是怎么骗来的?”
明姝痛心疾首:“骗太妃说您病了。”
“就这么简单?”秦棠溪还是不大相信,母亲待她犹如生人,怎么会因为她生病就赶来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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